南漸篁聽到戰墨予的話,一雙冷冽的眸子微微鬆動了一些,他收回了手,就連理智也稍微回籠了一些。
溫如歌,驀然間喉嚨發緊,空氣爭先恐後地湧進她的鼻間,剛才窒息的混沌感才緩和了一些。
她手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此時溫如歌理智已經清晰了,她暗中將手裏的簪子收了起來,默不作聲的坐在馬車的旁邊。
隨後,南漸篁轉頭,陰冷的看向戰墨予,隨後,開口道:“我是說了把她給你,但是我交代給你的事情,你做好了嗎?”
聽到南漸篁的話以後,戰墨予微微愣了一下,剛才收緊的手稍微放開了一些。
“你交代的事情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好的,南漸篁,你別在這跟我玩圈套,你背著我把溫如歌帶上馬車,想做什麼?”
戰墨予不是傻子,他怎麼可能會被南漸篁兩句話就欺騙住。
若不是他剛才趕過來的及時,怕是這個南漸篁背著他就將溫如歌給帶走了,剛才南漸篁還讓他先去安排追殺南燼之的人,沒想到原來南漸篁背後玩的是這一套。
南漸篁最煩別人這般質疑的,剛才溫如歌的挑釁,還讓南漸篁怒火未熄,如今又遇上戰墨予的咄咄逼人,南漸篁心裏早就煩悶不已。
“戰墨予,我再告訴你一遍,我能答應你,是看在你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既然你想溫如歌,好,人就放在你身邊,若是她跑了,不然我讓你嚐嚐後果。”
兩個人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戰墨予也沒有真心幫南漸篁,能和南漸篁合作,也無非是因為南漸篁能暫時成他的依靠而已。
所以對於南漸篁的話,戰墨予不屑一顧,並沒有放在心上。
“我也告訴你,溫如歌我帶走了。你休想再打她的主意了!”說完以後,戰墨予直接伸手拽住溫如歌的手腕,將她從馬車上給帶了下來。
溫如歌眼底的陰冷一閃而逝,她嘴角冷冷的彎起了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
果然,她之前的那個猜測沒錯。
南漸篁和戰墨予之間的信任,脆弱不堪,如果她真的想要逃跑,離開這裏,唯一的辦法,就是在他們兩個之間找到突破口。
南漸篁看到溫如歌從他身邊被拽走,心裏就像是塞滿了火罐子一般,隨時會炸裂。
他低著頭,緊緊的攥著手掌,額頭上青筋凸起,半晌以後,南漸篁才抬頭,深深的舒了一口氣來緩解情緒。
南漸篁閉著眼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是一片淒涼悲切。
梁非月。
這個在他心裏成了烙印的名字,一直以來都是南漸篁心裏最後的一根弦。
可惜了,溫如歌永遠都不會是非月。
但是非月已經離開他很多年了,他在最無能的時候,遇到了最想保護的人,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梁非月為了保護他,被活生生打死在了他麵前。
剛才溫如歌被拽走的時候,那張熟悉的臉,一晃而逝,仿佛變成了當年最無助的時候,梁非月被侍衛拽走的一刻。
“漸篁…”
鄢明月走了過來,本來想詢問幹糧的事情,但是又礙於南漸篁今天的怒火,鄢明月一直磨磨蹭蹭的好久,才敢慢吞吞的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