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花飛彼岸(1 / 3)

“你最近過得怎麼樣?”風兒問。

“我去運動用品店做促銷,也去餐館裏做服務生。找到了可以租的房子,房租也還算便宜……”穆泠回答道,“你呢,你過得怎樣?”

“我……過得也還不錯吧。”風兒淡淡地說,“總之沒什麼壞事就是了。”

“那你考慮清楚了麼?”他突然問。

“什麼?”風兒不解。

“你願意跟我在一起麼?”

風兒沉默了半晌,就算身處黑暗,她也能分明看見穆泠眼中火焰般跳躍的深情。她咬了咬下唇,終究沒有回答。

“你記得麼?你說過你想要愛和自由,這兩樣東西,我是可以給你的。”穆泠將她擁進懷裏,把臉埋進她水藻般的長發裏低語,“跟我在一起吧,風兒,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裏。”

“不,”風兒不動聲色的一把推開了穆泠,“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她話音方落,雙手便被一把抓住,握得生疼,仿佛腕骨都要被捏碎。穆泠死死抓著她的手腕,瞪大眼睛看著她。

“為什麼?”他的聲音裏有明顯壓抑下去的怒氣。

“沒有為什麼,總之我不會跟你在一起。”她說。

穆泠沒有回答,驀地猛然將她拉進自己懷裏,用力扣住了她的雙手不讓她推開自己,然後低下頭,吻上她冰冷的唇。這一吻悠長纏綿,令她無法掙脫。

她卻沒有掙紮,隻是任憑他親吻,直到他鬆開自己。

“你告訴我為什麼,我不信沒有原因!”他失控地喊。

風兒的手腕被抓出了青紫的淤痕,她抬頭直視著穆泠,平靜地說:“如果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是人,你還想跟我在一起麼?”

她輕輕一眨眼,那雙夜色般的黑瞳竟化作了妖媚的赤紅,流轉著攝人心魄的妖嬈靈動。那不是人類的眼睛,這樣妖豔的紅,隻可能屬於妖類。

“你看到我和你一樣是人類,那根本就不是真的,你明白麼?”

穆泠鬆開她的手,望著她赤紅的雙眼,仿佛終於明白了什麼。但他並沒有恐懼地尖叫著逃走,而是比她更淡然地說:“我不在乎你是什麼,你是不是人我無所謂,我愛的是你。”

“可你能給我什麼?”風兒冷若冰霜地說,“我要的東西,你一樣都給不了。”

“我愛你,這就是我可以給你的。”

“不,你什麼都給不了我。”風兒搖頭道,“穆泠,我不想說我們隻能做朋友,可事實就是這樣。”

兩人之間陡然陷入了長久的靜默,仿佛失控之前的平靜。

長久的靜默之後,穆泠突然粗暴地將風兒拉進了自己的懷裏,順勢將她按倒在了地上。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視線瞬間顛倒,接著便是後腦勺撞在地麵時沉悶的眩暈感。接著穆泠便粗暴地吻住了她的雙唇,唇齒糾纏之間像要把她的呼吸奪去。他拽住她的長發迫使她向後仰起頭,然後吻上她蒼白的脖頸。她的力量實在太弱小,輕易地被他扣住雙臂壓在了沙地上,仿佛狂怒的狼虎麵前毫無反抗之力的獵物。

他隻有她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他已一無所有。

為了這個淡漠出塵的少女,他已經失去了太多。但他從來沒有後悔過,就如信徒對女神狂熱的信仰,哪怕把自己擺上祭壇也在所不惜,隻要神能看自己一眼,縱然不過驚鴻一瞥。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純淨的所在,宛如汙黑泥潭上盛開的純白荷花,他如何不去深愛,如何不去挽留?

可她竟然說他們隻能做朋友,竟然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不,她隻能是他穆泠的,隻能是他的!

穆泠一手探進風兒上衣的下擺,在她冰冷的身體上遊走,甚至是狂亂地揉搓,另一隻手掀起了她的裙擺,白色的長裙被掀開到了小腹。躺在地上的風兒顯然知道會發生什麼,但她卻依然毫無反抗的意圖,連與上方的他對望的目光,也平靜得過分。他甚至看到她唇邊彎起了一個毫無畏懼毫不在意的弧度。

這過分的平靜最終徹底讓穆泠內心的欲/望失控了,他扯掉她內裏的連褲長襪便與她交/合,狂烈地侵占著她。身體被進入時撕裂般地疼痛,她痛得叫出聲來,但她越是尖叫穆泠便越是用力,她每尖叫一聲,穆泠的力道便加重一分,仿佛對待祭壇上的羔羊般瘋狂地占有著她的身體。沉重的喘息反複回響在耳際,她孱弱的身體在他身下顫抖,因為過分的痛楚,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抓住了地上的沙礫,指節深深插/入了沙子裏。

“穆泠……”她喚他,“你輕一點……我痛……”

他卻恍若未聞,隻是恣肆地繼續侵占她的身體。她卻突然在瞬間明白了什麼,趁著穆泠暫時鬆開她的雙手的瞬間,一把將身上的少年緊緊環住貼近自己,冰冷的雙唇直接向他唇上吻去,身體也更加貼近他,竟是在對他迎合。短暫的一愣過後,穆泠的動作也更加暴烈了,像要將她撕裂成千萬碎片,像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她知道這在自己身上馳騁的少年如何孤獨無助,知道他如何傷痕累累,於是將強硬的抗拒化作柔軟的聆聽。而她也以這場纏/綿作為反抗,對母親的反抗,對那些自以為是地支配著她的人的反抗。至少她破壞了母親和那些人眼裏至高無上的東西,也走進了那個他們永遠不讓她涉足的領域——他們總認為這個領域神秘莫測,總是禁止她的涉足,殊不知她早已明了,它在她眼裏早已毫無神秘可言。

他們至高無上,至少在這個世界如此。縱然是曾經強大的她,也不得不屈從於他們。可是她至少還能破壞什麼,以這樣的破壞,作為對那些人的蔑視。就如無法忍受父親的支配欲的長子與寂寞的繼母的不倫之戀,縱然畸形,也是一種反抗,一種對高高在上者的蔑視。

風兒的技巧顯然嫻熟許多,突如其來的主動更是讓穆泠更加瘋狂。他們仿佛刀鋒上的舞者,在愛與罪的刀鋒上緊緊相擁著旋轉。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裏,他們除了彼此又還剩下什麼呢?沒有人再會原諒他們,他們唯有如此擁抱著彼此寬恕,忘卻彼此的負罪。這已經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