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心情鬱悶的韓修,不知為何突然釋然了,之前的執念和落寞仿佛經過了一個世紀這般漫長,她從來就不是孤身一人。
韓修終於笑了,問道:“殷執,你的那本古籍上可有對無盡之門的記載。”
殷執搖搖頭,“未有隻字片語,裏麵無非是些奇花異草,珍奇異寶的詳說,而且我總覺得這古籍像沒寫完似的。”
韓修:“你們不覺得奇怪麼,祝餘,迷榖,育沛都生長在招搖山之中,換句話來說,這些怎麼會在人間出現?”
莫佑琛扶著下巴,把所有的事前後左右地仔細一想,“不僅是在人世出現了,就連妖魔和幽冥都在尋找它,到底是為什麼?”
殷執:“我可以想法子再去幽冥打聽一下。”
這時,餐廳裏的燈泡“滋滋滋”冒著火星,然後像斷路似的倏地滅了。
孔梓:“我去,頭兒,你又忘記交電費了?”
“我承認我時常忘記。。。”莫佑琛抬頭無奈地望了眼,(忽略了李柏在旁輕聲說了句,我墊付了好幾個月,錢還沒給我。),“可是我發誓,距離上一次交電費還不足一個月,什麼時候變成半月付了。”
殷執搖頭:“不是沒交電費,而是有幽冥的人來了。”
“臥槽!那三個寶貝,快藏起來!”
所有人在黑暗中都摸黑撲向了桌子,可惜黑燈瞎火的無非就是火星撞地球,在一陣天旋地轉,排山倒海,天搖地動中,周圍亮起了幽幽的綠光,看得人極其不舒服。
黑白無常兩位大爺憑空出現,毛骨悚然地盯著眼前這一幕。
餐廳裏的桌椅翻到了一大半,孔梓非常毫無形象地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背後有個墊背的杜府,杜府的手,嗯,正巧搭在她胸口上。
孔梓毫不客氣地反手一個巴掌。
韓修像個千年王八似的趴在地上,臉朝下,和髒兮兮又油膩的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李柏已經滾去了好遠,像根麵包卷似的橫臥在地上,嗯,就在黑白無常的腳邊。
殷執沒有形體,她自然感覺不到什麼,隻是正好壓在翻身的桌角上,那根柱子似的桌角像凶器一樣橫穿了她的身體,實在是驚悚至極。
隻有莫佑琛和卓堯像沒事人似的完好無損地站在一邊,神色未改,異常冷靜。
莫佑琛看似恭敬,卻有些玩味似的說道:“喲,一黑一白兩位爺大駕光臨,實在受寵若驚,不知深夜而至,可有什要事?”
白無常最看不慣莫佑琛這副油嘴滑舌,嬉皮笑臉的模樣了,一張口便是一團寒氣,“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怎麼搞得一團糟的。”
莫佑琛幹咳了聲,“最近世道不太平,你也知道我這幾個手下沒個成氣候的,無事讓他們練練身手,也免得到時候又要勞煩白爺黑爺出手相救,他們不要臉,我還要呢。”
誰都知道莫佑琛說的是在醫學院一事。
黑無常向來是做紅臉,賠著笑,說道:“說這話可就過了,過了,要不是你們黃雀在人間除惡向善,我們那兒有這麼清閑,要我說這多虧了你們,多虧了你們。”
白無常:“。。。。。。”
莫佑琛:“好了,今天的練習到此為止,多日不見,有貴客到訪,都起來恭賀著,李柏,還不快去斟茶。”
黑無常受寵若驚,擺著手,“不必客氣,不。。。。。”
白無常冷冷地打斷道:“多日不見?我想莫先生此話可就貽笑大方了,我們昨晚才見過。”
黑無常仔細一想,附和著,“似乎大前晚也見過。”
莫佑琛大笑了幾聲,“二位爺公務繁忙,怕是弄混了,不過無礙無礙。”
白無常那陰冷的目光在這間破爛的餐廳一一掃過,其實他以前從沒有來過這裏,以他的官職,正常情況是不會現身於此地的。他的目光定格在卓堯身上,記起在醫學院教學樓裏見過,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位是你們黃雀的新成員?莫先生手下能人異士居多,怕日後我們幽冥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莫佑琛:“我哪兒來的膽子和幽冥為敵?白爺這話可是折煞了我,客套話就不必說了,深夜造訪想必是有要事了,官腔我有些膈應,有什麼還請坦然相告。”
黑無常覺得這氣氛實在太壓抑,他用胳膊肘碰了碰白無常,試圖緩解下氣氛,“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昨兒吧,幽冥出了大事,我和白老哥一整日都在收拾爛攤子,你們可不知道,這地也漏了,牆也破了,到處都是陰靈的哭天喊地。還有吧,黃泉路上的彼岸花折損了大半,現在光禿禿的可難看了,這筆費用可不小啊,據說要從俸祿裏扣,你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