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空無一人,卓堯已經記不起上一次這麼準點下班是何年馬月的事了。他放下了手裏薄薄的案卷,今日其他人都沒有出外勤,寥寥數頁不足為奇。
奇怪的是怎麼才過了一天,張局對案子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所有人都希望越快破案越好,可這上頭的態度卻是大相徑庭,與其說不管不問,倒更有一種拖拉的貓膩在裏頭。
“喲,小卓啊,你怎麼還在這兒,時間不早了,回去吧,回去吧,不用加班。”張局拎著公文包,看到燈還亮著,就探頭過來一問。
要是換了別人,估計得感動得哭天喊地,這年頭還有希望你不要加班的領導。
“張局,您還沒走?”
“這不就走了嘛,你也趕緊的,該下班下班,該談戀愛的談戀愛,該結婚的結婚,該生孩子的生孩子,這裏就是福利好。”
卓堯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接下去,短短幾句話,就把人一生都說完了。
“張局。。。”卓堯畢竟實誠,想了想還是發問了,“這案子挺棘手的,你看明天是不是要。。。”
“小卓,這查案是個精細活兒,線索要一條條的理,犯人要一個個的審,不能心急,這萬一偵查的方向錯了,可就滿盤皆輸了,你年紀輕,還得多學著點。好了,回去休息吧。”張局逃也似的走了,這幾天對他來說,簡直是個噩夢,畢竟有些事不提也就罷了,這一說開,還讓不讓人活了。
張局前腳一走,卓堯那雙細長的雙眸眯了眯,他沒猜錯,張局在拖延他們偵查的進度。
卓堯自認天賦異稟,這話倒也不難說清,說的正統些,便是他的第六感直覺比較強悍。說的歪理些,他更能看清楚能聽到別人的內心。
就好比,他清清楚楚明白隊裏的老李就是看上他這個女婿了。自然,他覺得今早在學校裏遇上的那個謊稱是高中生,還嬉皮笑臉索要他聯係方式的男人,說沒問題鬼才信。
卓堯下了樓,和門衛室的大爺打了招呼,正準備騎那些最近流行的一元一次的小電驢,突然有個人匆匆忙忙又歪頭斜腦地撞了過來,緊緊拉著他的手臂,把他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救,救命。。。”是個熟悉的女生的聲音。
卓堯聽到一聲不妙的撕裂之,那袖口直接被五馬分屍得一幹二淨了。
“你,你冷靜點,到底出了什麼事?”卓堯耐著性子,想盡了辦法也分不開她抓緊自己的爪子。
“有人,有人跟著我!”
那女生驚恐地抬起頭,正是今天在學校裏,那個喂貓的女學生。
卓堯安撫了她下,顯然並不管用,這個年齡的女生都有些不合時宜的胡思亂想,你越是安慰,越是驚慌。
卓堯:“你緩口氣,先跟我說說具體怎麼回事,從哪裏開始有人跟著你的?可是你相熟之人?”
女生大口地喘著粗氣,揉了揉紅紅的眼睛,“在學校裏的時候,我是排球社的,今天練習得晚了,又是我當值,我把東西都收拾進倉庫了,聽見體育館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本來以為是同社的還沒走,就想出去打個招呼,可是一個人也沒有。”喵喵尒説
卓堯皺著眉:“會不會是你幻聽了,或者隻是風吹了什麼東西。”
那女聲驚恐地喊著,“不會!我在體育館站了好一會兒,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直在,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影子,有那麼大,足足遮了半個體育館。”女生說到這裏,不由地發出了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