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堯看了眼,也不說話。
他的眉眼生得細長,微微眯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流轉,一身警察製服,本有種一本正經,端端正正的感覺,卻在此刻有種驚心動魄的魅力。
“好了,我也該回局裏了,這位同學,再見。”
莫佑琛一直張著嘴看呆了,這都看完了,嘴還張著。
“卓警官,我,我跟您一道走,我的戰。。。”莫佑琛的智商在線了,趕忙閉上了嘴,忙道:“我還沒下課,您先走吧。”
卓堯走遠了,莫佑琛還幹巴巴地看著,不死心地大喊了一句,“卓警官,後會有期!”
卓堯一走,莫佑琛也無心再留著了,他在外閑逛了一會兒,才想起還有好幾頁的代碼沒有碼完,匆匆地趕回了鋪子。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柔和的淡橘色把整個市區的一角一落溫柔地包裹著,在夜市即將開始之前,這家小炒店鋪又關上了門。
莫佑琛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一臉的頹廢樣,不知道是誰繳了費,店鋪的燈亮了,反倒是有些刺眼,瞬間覺得還不如在無盡的黑夜中。
人就是這樣,你一直向往一個東西卻求而不得的時候,總是燒心撓肺的,等得了手,倒也不是不珍惜,而是那種滿足過後的厭棄。
“頭兒,怎麼就你一人在?”門被推開了,一個女學生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她穿得中規中矩,戴著薄薄的眼鏡,單肩背著個書包。那書包很沉,似乎為了不浪費一畝之地,書包被書塞得滿滿當當的,背包袋子吃不重力,死死地勒在她的肩上。WwW.com
她叫做韓修,醫學院大三學生。
她左右看了個遍,把書包往地上一扔,那轟天巨響簡直可以把地板砸出個窟窿。
“杜府去了學校,孔梓回了家,殷執去了幽冥,大詩人我也不知道。”莫佑琛依舊仰頭躺著,整個人東倒西歪的。
韓修想著他們幾個勞心勞力,豁出性命,跟著這樣的老大,不禁一陣胸悶啊。
韓修考了一天的試,早就餓得前胸貼了後背,李柏也不在,她從冰箱裏翻出了幾盆炒菜和麵條,攪和在一起下了鍋,煮了兩人份。
味道還是不錯的,就是這菜吃起來像放了很久似的。
莫佑琛依舊裝死中,那麵條升起的煙霧迷了韓修的眼鏡片,她揉了揉,“頭兒,吃飯了!”心想,你嫌棄個什麼勁兒,她做得東西雖然不咋地,但起碼是人吃的。
“你別再喊他了,單相思的人喊不得,會發瘋。”殷執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裏冒了出來,一陣青煙飄過,她已然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了,伸手拿過了放在莫佑琛麵前的那碗麵,吸溜就是一口。
“單相思?”韓修擺出個明白又不明白的神情,良久,恍然大悟道:“啊,哪家美人被他瞧上了?你說這世道也真是奇怪,長得好是種優勢,又是一種劣勢,免不了被些不懷好意的人被盯上了。”
“你們兩個,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說誰不懷好意,怎麼說話的!”莫佑琛的脾氣有些反衝,這不能怪他,和他長年累月積起的加班氣有關。
他們自然知道他不是真生氣了,相視一笑,繼續低頭吃著那碗還不算太難吃的麵。
她們的老大,她們心裏清楚,也就嘴皮上那點功夫,不值一提。
莫佑琛喜歡漂亮的東西,人盡皆知,無論男女,他隻看是否對了他的審美。雖說男女通吃這個詞有點不太厚道,但事實勝於雄辯,他當真是不挑性別。不過好在人品厚道,僅僅遠觀,而不褻玩,充其量不過是言語調戲一番罷了,而所謂調戲這事也僅僅發生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