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梓:“頭兒,頭兒,莫佑琛!”
李柏:“頭兒,頭兒,莫佑琛!”
杜府:“頭兒,頭兒,頭兒!”
這三人輪番喊了幾次,莫佑琛依舊呆呆地坐著,如今總算知道什麼叫做腦袋一片空白了。
孔梓:“他是怎麼了?要不要讓韓修來看看?”
杜府:“看個屁,就是發/情了,還是隻能單相思的那種!”
孔梓一臉的黑線,“他又看上誰了,你們誰去和他說說,別再禍害別人家的好孩子了。”
杜府:“鬼知道他看上誰了,一回來就這樣神經兮兮,癡癡呆呆的。”
“這個鍋,鬼不背。”
一個幽幽的女聲傳來,聲音靈透空遠又帶著冰冷,似乎所過之處立刻結起了層厚厚的冰霜,隻是他們這些人早已聽慣了罷了。
說話之人叫做殷執,嗯,的確,她就是一個鬼,是個美貌哀怨的女鬼。
眾人表麵都在調侃著莫佑琛,實則誰也沒把這事放心上,原因很簡單。
誰都知道他們的頭兒,莫佑琛,有個最大的愛好,便是喜歡美人,無論男女,無論是何物種,他就是喜歡漂亮的東西。隻是大家又知道,他這份喜歡僅僅隻是喜歡,遠觀而不會輕易褻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莫佑琛的人品有保證。
啊,呸!
一切的因果隻是因為他與眾不同,實在無法和常人相提並論罷了,哪兒有什麼高尚的情操可言。
不出一會兒,莫佑琛終於從今早的仙境裏回了神,他大歎口氣,罷了罷了,遂即把那美人從腦海裏揮去了。
杜府知道他終於恢複了正常,開始進入了正題:“鷹兄拖了口信給我,那日它正在玩老鷹捉小鳥的遊戲,碰巧就給撞見了,不出所料,就是那些個東西。”
殷執:“無盡之門開啟左不過就是一年左右的時間,看來乘此時機,湧入了不少那些東西啊。”
“我隻是奇怪它們襲擊學校幹嘛,應該說隻是撞破了那稀巴爛的破牆,純粹因無聊而解悶?”莫佑琛把筆叼在了嘴裏,那雙大眼撲閃撲閃著。
杜府:“根據鷹兄的說辭,它當時正在追一隻貓。”
莫佑琛嘴裏的筆“吧嗒”掉落了下來,“哈?感情它真是無聊了,追著貓兒玩?不逮住它嗎,誰知道會不會明兒去追了狗啊鳥啊的玩。”
孔梓:“那些東西善於偽裝,又能偽裝成人,這茫茫人海隨便一躲,鬼知道她會在哪裏。”
“這個鍋,鬼不背。”不用猜,說話的人又是殷執。
“如果上了人身,真身的魂魄可就被迫分離了,殷執,你去幽冥問問,最近有沒有這樣的冤死鬼。”莫佑琛把掉落的筆用撿了起來,在紙上“唰唰唰”地寫了起來。
殷執點點頭,像墳頭燃燒的香一樣,一縷青煙消散,啥也不剩了。
“那行,我也再讓兄弟們去打聽打聽,我也得走了,下午還有課。”杜府急忙忙地起身,一溜煙不見了人,看來他的確是趕時間。
“我就回去睡覺了,昨天頂了個通宵的夜班。”孔梓伸了伸懶腰,臉上活像被人潑了卸妝油似的,妝也掉了大半。
“韓修跑哪兒去了,好幾天沒來了。”莫佑琛皺起了眉,手上依舊“唰唰唰”的。
“您老記憶是有多差,人家醫科呢,這幾日會考,哪兒有閑工夫來管我們的破事。我看你也該上班的上班去吧,別耗在這兒了,咱們的大詩人李柏,還等著開門做生意呢。”孔梓說完,看了眼一直在旁邊抹桌擦椅的李柏,他從方才起就拿著個比桌子還髒的抹布不停地擦東擦西,心想著這些人還有完沒完了。
莫佑琛:“上個屁的班,春心已動,寢食難安,我請假了。不過這工作還是得幹完,否則哪兒來的錢付這這裏的租金。”
孔梓探頭一瞧,密密麻麻的都是代碼,“喲,我們的IT精英男也有曠工的一日,好吧,您老繼續忙,我先撤了。”話剛落,人就倏地一聲不見了。
莫佑琛左看右看,他媽的隻剩下他一個人了,敢情整個黃雀就他一個勞碌命?他好歹也是個一個月裏早出晚歸,加班到深更半夜的精英男。這簡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個小時,全程戒備工作的狀態了。
他隻能用餘光瞄了瞄唯一還在大廚子,大詩人李柏。
李柏是這家小炒店的廚子,這家店鋪在熱鬧的時間段不開張營業,可在白日裏沒什麼人流量的情況下,會敞開了大門迎接那小貓兩三隻走過路過沒處兒吃飯的客人。
李柏約莫四十年紀了,人有些老態,也許是常年聞著油煙味的關係,人也有些“富態”,俗稱的胖。老眼昏花的連油鹽醬醋也會弄錯,常常做出一些令人發指的黑暗料理,因此這家小炒店從未有過熟客這樣的名詞。都是些在白日裏路過夜市,又找不到其他店鋪吃飯的人才會進來光顧一下,食之無味,勉強吃個飽飯罷了。
也不知是不是年紀漸長,腦袋也是越發的不利索了,滿口都是些之乎者也,詩詞歌賦之類的,初見他的人,還以為是某個名牌大學漢文古語係畢業的大才子。
李柏自然知道莫佑琛在打他的主意,迷迷糊糊地往前走著,拉開了大門,光線一下子把這陳舊的小店鋪滿了,嘮嘮叨叨地喊著:“開張啦,做生意啦,賺錢糊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