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最後幾日，白堇玥在章晟芳這邊正學著做衣服，忽然間起身，神色凝重。
“怎麼了堇玥？”
“晟芳，我怕是要生了。”
“這...還不足月啊？”
章晟芳急忙丟掉手中的剪子，害怕得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幹嘛。
“別慌，提前也是正常的。”
白堇玥很鎮定，懷這個她吃的喝的都特別豐盛，又補，孩子提前出來倒也正常。
“我...我...我去通知妖君。”
一聽這話，白堇玥擰眉，伸出手拉住她：“別去。”
“你這是要生孩子啊，怎麼能不叫妖君來。”
“你也知道，我生孩子是什麼樣，我不想他看見。”
她不想九禦知道自己是怎麼生產的，不想讓他擔心。
章晟芳抱起她往屋子裏跑：“行，我不去找妖君，我幫你接生。”
白暖陽就是章晟芳在邊上生的，她也算有經驗了。
心裏雖然慌張，手上可是十分穩當，她將白堇玥放好後，轉身到櫃子裏取了早就準備好的刀還有包巾。
“怎麼樣，還能撐住嗎？”
白堇玥閉上眼，細細感受著，幾個呼吸後睜眼：“還能撐住。”
“那你等我會，我去燒水。”
既然不讓九禦知道，這燒水的事章晟芳也不能叫旁人了。
大殿前麵，白暖陽一遍一遍的練習著九禦剛剛教的口訣，可是怎麼都做不到滿意的程度。
此刻的天十分陰沉，讓人看得心情也有些煩躁了。
“欲速則不達。”
九禦上前打斷了白暖陽又一次舉起的手，無奈的摸著她的腦袋：“慢慢學，不著急的。”
“爹爹，我想趕緊學會了，就能去看顏修了。”
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顏修了，爹爹說隻要學會了禦劍術，她就能飛上彌淵山去找顏修玩了，所以她很努力的在學，但是怎麼也學不到爹爹那麼厲害，隨即就能禦劍，總是差了那麼點。
所以白暖陽很是沮喪，異瞳裏的光芒都消失了。
“修行切忌浮躁，一步一步腳踏實地才能學得紮實。”
九禦語重心長安慰著她。
“好吧，我慢慢學。”
白暖陽一臉不情願，還是乖巧的點頭，不再繼續練了。
“爹爹，我餓了。”
“爹爹帶你去吃好吃的。”
“要帶娘親一起嗎？”
“你娘親今日要給弟弟做新衣裳，她讓我們不要去打擾她。”
說到這裏，九禦都有些鬱悶了，今日白堇玥一天都沒搭理他，每次一去，都是被趕了出來，說是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得準備衣服了，逛街什麼的，也不想去了。
“縫衣服啊。”白暖陽眼睛一亮：“我也要看。”
“可是你娘親不想讓我們去打擾她。”
“那我先聽聽看娘親這會有沒有在縫衣服。”
白暖陽說完，閉上眼凝神聽著。
大殿和後院距離甚遠，平日裏想要聽那麼遠距離的動靜，白暖陽都要凝神屏息才能聽見。
幾息後，白暖陽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眼底染上了霧氣。
“爹爹，我聽不見娘親的聲音了。”
九禦臉色一暗：“什麼意思？”
“我聽不見娘親的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