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部落的圍牆修建完畢,窯場那邊就隻是偶爾燒一些木炭和陶器,鹿果現在也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開窯做些新東西。

祁白仰頭衝狼澤笑著說道:“那我們也趕緊過去吧。”

落在隊伍後麵的狐喬,聞言問道:“豹白,你不是要跟狼澤去砍竹子嗎?”

祁白被狼澤拽了起來,詫異地看著狐喬:“你怎麼知道我們今天要去砍竹子啊?”

狐喬當然知道了,畢竟狼澤為了這件事,可是頭一遭主動跟別人換了值守的工作,大家都覺得十分新奇。

隻是狐喬的話還沒說出口,狼澤便麵無表情地掃視過來。

狐喬下意識地就將前麵的話吞回肚子,生硬地轉換話題說道:“哦,沒什麼,不過是挖一些黏土,我們幾個已經做得很熟練了,不需要你們跟著去。”

祁白有些遲疑地搖頭,這畢竟是他提出來的想法,沒有道理讓大家忙活,他反而去做別的事情。

狼澤將祁白放在旁邊的藤筐提起來,率先邁開了步子:“我們隻是說好今天去砍竹子,又沒說是現在。晚上再去也是一樣的,費不了多少工夫。”

祁白有些耷拉的小白毛果然重新支棱了起來,跟在狼澤的身後不住地點著頭。

這一次大家並沒有去往常取泥土的小溪邊,反而前往了離部落更近的食人河。

隻是現在稱之為“食人河”已經不太準確了。

河麵上的冰層化開之後,大家見到的便不是從前泛黃的河水,取而代之的是淡青色的河麵。

此時食人河靜靜流淌著,映照著河邊高大樹木的倒影,顯得深幽靜謐,若不是大家見識過它曾經的樣貌,誰也不會察覺它的危險。

當然祁白可不會被這溫柔的表象騙到,即便食人魚不知所蹤,他可是還牢牢記得冬天時那些浮到淺層更大更凶猛的怪魚,這裏的風平浪靜都隻是表象而已。

祁白望著河麵,皺了皺眉頭:“總感覺這些食人魚不會無緣無故地離開。”

狼澤站在祁白的身側:“確實反常,我會繼續觀察河麵,你也提醒一下其他族人,讓他們靠近河水的時候要小心。”

祁白點頭,水麵之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現在無法探知。

不過沒了最上層的食人魚,河岸變得可以靠近,至少水麵的最上層如果有魚群經過大家是可以發現的,不用時刻擔心著會被食人魚圍攻。

而且寬廣的食人河有著更平坦的河岸,河岸兩側覆蓋著厚厚的黏土,比起往常大家在小溪邊上要費力深挖,在這裏挖黏土顯然更加方便。

一行人背著滿滿的藤筐回來的時候,窯場上已經有族人們笑鬧的聲音。

祁白走進窯場,泥屋前麵的草簾被掀起來,屋子的正中間正鋪著一塊大獸皮,一隻小熊正在獸皮上爬著。

獸皮的外側正圍坐著鼠林幾人,他們一邊看著孩子,一邊剝著筍衣。

大家聽說了窯場又要開始做磚坯,便紛紛帶著挖好的竹筍到了窯場的泥屋,反正這裏也有灶台,在這邊煮竹筍也是一樣的。

而且做完這些活計,他們還能順便將磚坯也做出來晾曬。

“嗷~”

小熊山想要伸手去抓猻青手中拿的肉條,不知不覺地就雙腿直立,兩隻前爪在空中晃悠著。

然而在他的小爪子馬上就要夠到的時候,猻青突然壞笑著將肉條向後撤了一下,小熊山直接大字形摔在了獸皮上。

周圍幹活的大人們都被他這憨態可掬的樣子逗笑,當然其中笑得聲音最大的,就要屬他的母父鼠林。

祁白將裝滿黏土的藤筐放下,湊到了獸皮邊上,伸手撓撓小熊山的後爪爪心:“喲,我們的小熊山,今天也是這麼精神呢。”

小熊山聽到祁白的聲音,立刻放棄了猻青手中的肉條,轉身就往祁白的方向爬:“嗷嗷~”

“咩呀咩呀~”

同時響起的,還有小羊安的叫聲,祁白這才看見正在用小腦袋頂著猻青的黑色小羊,感情這倆小崽子正在團隊作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