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錮在自己腰肢上的那隻手臂宛若牢籠,溫淩掙脫不得,隻能白著臉埋進他的懷裏,語氣輕顫::“我,我暈血...”
阿翌身後大片的血色讓溫淩有些呼吸困難,他用力捏著阿翌的衣服,視線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血色飛濺的畫麵在溫淩的腦海裏揮之不去,他想著那個壯漢提著刀衝進山洞時的模樣,仍舊忍不住後怕。
如果自己沒有提前察覺到離開,現在躺在那裏的,就是自己了。
感受到小家夥顫抖的身子,阿翌輕輕撫摸著他的頭:“不怕,沒人能傷害你。”
鼻尖充斥著血腥的氣味,胃裏翻江倒海,溫淩最後還是沒忍住暈了過去。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溫淩腦袋裏隻有一個想法。
他要回家。
............
再次醒來,不是潮濕昏暗的洞穴,溫淩躺在了巨大的樹洞之中。
樹洞極其寬敞,足夠容納四五個人。
溫淩翻身從巨大的石頭上跳下來,走出樹洞。
周圍全都是茂密的樹林,他現在應該是身處整座島的森林深處。
阿翌不知道去了哪裏,始終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
周圍不斷傳來野獸的嚎叫,溫淩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老老實實待在樹洞裏等著阿翌回來。
偶爾還是能聽見打鬥聲,溫淩環抱著自己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這座島上死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他真的可以安然無恙的回家嗎?
夜晚,森林裏湧起大量的霧氣,整個周遭的視野全都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他此刻的情緒就如同霧靄彌漫的叢林,找不到出口,也看不見盡頭。
沙沙的腳步聲開始漸漸靠近樹洞,溫淩瞬間就緊張起來。
他警惕地盯著不遠處晃動的草叢,忽然,一抹欣長的身影從裏麵鑽了出來。
阿翌手中拎著野兔,看著溫淩一臉害怕卻又不得不裝作一副凶狠的模樣,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嘴唇。
和他手裏拎的兔子真像,膽子又小又可愛。
“我帶了吃的回來。”阿翌晃了晃手中的兔子。
溫淩看著血淋淋的兔子,捏著陶瓷刀的手又緊了緊,忍不住小聲問道:“怎麼吃呀?”
阿翌用匕首將兔子的皮熟練地剝了下去,隨後拎著兩隻沒毛的兔子走到一旁的溪水邊仔細清洗了一下。
溫淩看著阿翌那雙指骨修長分明的手在清澈的溪水中不停撩動時,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好漂亮的手啊。
阿翌察覺到溫淩的目光,側過頭和他對視:“喜歡?”
溫淩以為他在說兔子,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我背包裏有帶調味料。”
原本是為了出來度假自己BBQ做準備的,結果沒想到居然會用在這種情況。
阿翌輕笑一聲,尾音上挑,讓人聽不出情緒來。
把兔子架在火上烤,溫淩蹲在旁邊鼓著臉蛋幫忙炊火。
阿翌用匕首將兔子劃開了幾道口子,將調味料撒了上去。
沒過多久,香味就激發了出來。
溫淩饞的站在旁邊眼巴巴等著,像是隻餓極了的小狐狸。
阿翌的眸光深沉,他看著溫淩蹲在那,像是隻被馴化的乖巧寵物,心中的惡意忍不住上湧。
真是可愛的想讓人現在就收藏起來啊。
烤兔子外皮酥脆裏麵的肉質鮮美多汁,溫淩燙的小嘴通紅卻還是忍不住認真啃著。
“阿翌,你的手藝怎麼這麼好呀?”小家夥吃的滿嘴流油,水潤的眸子崇拜地盯著他。
這樣的目光取悅了阿翌,他慵懶地靠著樹洞中那個巨大的石頭:“喜歡下次還給你弄。”
“喜歡!!超級喜歡!!!”溫淩兩眼放光,用手背抹了兩下嘴巴。
“不過你不吃嗎?”溫淩將另一隻兔腿上最嫩的肉撕下來遞給阿翌:“快嚐嚐!可好吃了!”
阿翌順著溫淩的手把肉叼走,他眼眸狹長多情,看著溫淩時帶著莫名的撩撥。
指尖被嘴唇觸碰,溫淩甚至感受到了他有些濕熱的舌尖。
“確實,味道不錯。”阿翌這麼說著,溫淩的臉卻不可遏製地紅了起來。
“這裏安全嗎?我們這麼點火會被發現的吧?”溫淩看著地上焦黑的火堆,忍不住有些緊張。
阿翌的表情已經恢複了最初的溫煦,他摸了摸溫淩的頭,安撫道:“放心吧,他們進不來的。”
“西側的位置是老虎的領地,除非他們能打過虎群,否則根本進不來。”
溫淩的腦袋忽然閃了一下:“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他一個人還帶著自己,是怎麼從老虎的領地偷偷進來還安然無恙的?
“早就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勘察過整座島了。”阿翌將地圖從口袋中掏了出來:“還記得你遇到我的那天晚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