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子的手血流如注,他表情猙獰地看著對麵容貌俊美又深不可測的男人,咬著牙罵了句髒話。
“你TM,老子弄死你!”
阿翌手指勾著溫淩的後衣領把人帶到自己身後,麵上依舊笑意吟吟:“也好,為我省了不少的麻煩。”
溫淩捏著陶瓷刀的手抖得不像樣子,他看著擋在自己身前如同狐狸一般的男人,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口水。
這種本能感受到危機的直覺讓他現在恨不得立馬逃跑。
溫淩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兩步,想要離開這裏。
阿翌似有所感般側過頭,他的薄唇微抿,看著溫淩的目光情緒晦暗。
“乖一點,在這別動。”
明明是溫柔的叮囑,可溫淩卻下意識抖了抖身子。
絡腮胡子將手掌上的匕首拔了出來,撕下衣服草草包紮一下後,拎著自己的軍刀就衝了上來。
匕首在阿翌修長的指尖轉動,他抬起手擋住了絡腮胡子的攻勢,忍不住微微向後退了兩步。
絡腮胡子應該是個雇傭兵,身手極其剛硬,拳拳生風。
阿翌和他打的難舍難分,溫淩卻渾身繃緊地觀察著四周。
他們兩個的打鬥聲太大了,現在周圍已經埋伏了許多想要漁翁得利的人。
可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根本沒辦法停手。
忽然,絡腮胡子轉動手腕下身發力,鞋尖踢出一枚刀片來,直直刺向阿翌的小腿。
刀片沒入皮肉,劇烈的疼痛讓阿翌更加興奮起來。
他勾著唇角,原本溫煦無害的表情徹底褪去,手中的匕首翻轉著漂亮的弧線,一下下朝著絡腮胡子的身上刺去。
他的動作極快且路線詭譎,絡腮胡子一時間難以招架,身上很快就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傷口。
絡腮胡子捂住肩膀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冷汗順著下巴往下滴。
“M國的雇傭兵就這種水平嗎,實在是...丟人現眼。”阿翌站在絡腮胡子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狹長漂亮的眸子中再度盛滿笑意,頗為譏諷地轉動匕首。
“阿翌!我們快走!”溫淩看著樹上不停抖動的樹枝,知道原本想要漁翁得利的人已經靠過來了。
他抓著阿翌的手,帶著他就往灌木叢裏鑽。
身後開始傳來腳步聲,絡腮胡子淒厲的慘叫差點讓溫淩一個腿軟跪在地上。
好可怕...
阿翌的小腿受了傷,溫淩看著他麵色慘白,血流了一路。
咬了咬牙,溫淩把自己的半截袖用力撕破扯下來一條給阿翌包紮。
勉強止住血後,溫淩抹了把臉上的細汗:“能走嗎?”
阿翌看著麵前小家夥露出來的雪白腹部,眯了眯眸子喉結微微滾動。
“好像不太行,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阿翌蒼白的麵容上帶著一抹感激的笑意:“多謝你上次救了我,我不能再拖累你了。”WwW.com
溫淩一聽,連忙抓住阿翌的手臂努力想把人從地上拉起來。
“說什麼胡話呢!我才不會丟下你不管,我們一定可以活下去的!!”
阿翌順著溫淩的力道站了起來,他任由溫淩瘦弱的身軀費力地架著自己往前走。
在溫淩看不見的角度,阿翌的笑容迷戀又炙熱。
這樣單純又懵懂的小家夥,真的是...惹人憐愛到犯規啊。
溫淩好不容易把人抗回山洞,整個人跪坐在地上抖到虛脫。
眼淚一顆顆砸在地麵,溫淩終於控製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為什麼,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啊?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這了...”
阿翌看著溫淩聳動的肩膀和因為缺了一片布料露出來的白皙腰腹,扯著他的胳膊把人摟在了懷裏。
他輕輕撫摸著溫淩的腦袋:“我會保護好你的,別哭。”
溫淩抱住阿翌,像是短暫找到了港灣的孤舟:“阿翌,我想回家...我根本不會殺人,我是來旅遊的,我嗚嗚嗚...我不想死。”
阿翌溫柔地擦掉溫淩的眼淚:“不會讓你死的,乖。”
大概是阿翌的話語實在是太過溫柔堅定,溫淩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你腿上的傷很嚴重,最近還是不要出去了。”溫淩掏出自己的醫藥包,小心翼翼地幫他上著藥。
手臂上的傷好沒好,現在小腿又受傷了,看著那血肉外翻的傷口,溫淩麵色蒼白又強忍著。
這一周的時間,溫淩都隻在晚上或者下午天氣最熱的情況下出去。
炎熱的高溫很少有人選擇在外麵守株待兔,他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去找些果子吃。
溫淩用外套當簡易的布袋裝了許多的野果回來,他坐在幹草堆上眼底帶著淺淡明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