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紅了一下,嗓子眼像是被千千萬萬的思緒堵住了一樣,扭過身子不看銀狼在霎時閃亮得璀璨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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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十八!快點說!”銀狼從我的身後撲了過來,抱著我歡快的像是一個得了糖的孩子。我扭了扭,飛快的從他的懷抱中脫離,站到一邊紅著臉喝他:“你別過來!”
銀狼一愣,琥珀色的眼眸微微有點黯淡。
我低著頭,隻覺得臉上燒燙:“我三哥手裏有昆侖鏡,他,他會看到咱們...那樣那樣的。”
銀狼也在瞬間紅了臉,我用大腳趾都能想得出來,他掩在布條下的狼耳一定紅得滴血。
我飛快的抬眼偷看他,沒有想到與他慌亂的視線恰恰的撞在了一起,一時渾身像是觸電了一樣,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心跳的速度怦然加快,回響在耳邊,宛若點點的鼓聲踏響。
銀狼此時比我還害臊別扭,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不安的四處打探,羞答答的背過身去,偷偷的側臉瞄了我一眼後道:“昆侖鏡是什麼東西呀,怎麼那般...的厲害。”
腰間的緞帶被我繞在手指上,擰的皺巴巴的:“那東西是別人送給我娘的,然後從小被我們兄妹幾個拿來當成看戲本子的東西。不論凡間還是妖界,用昆侖鏡都看得到的。”
“那,那,”銀狼吞吞吐吐的沒說下去,我卻明白了他話下的意思,隻覺得耳朵根燒地火辣:“我三哥看見了。”
噗~銀狼變回了原身,銀白的大尾巴掃來掃去,尾巴尖時不時的掃過我,他沒有感覺,可是我卻感覺到一股細微的電流順著被掃到的肌膚流到了全身。
我挪遠了一點,銀狼的尾巴打了過來,壓著我的尾巴。像是小鉤子一樣,勾著我的尾巴輕輕的往他那邊拽。
我羞得掃掉他勾過來的尾巴,此時渾身的神經都比平常的纖細敏銳了十幾倍。全憑著對方細微的動作而牽動。
許是同樣感覺到洞內氤氳的曖昧忽然濃重得不能呼吸。銀狼岔開話題道:“你們兄妹就拿著昆侖鏡做樂嗎?”
“啊,不,就我,二哥三哥拿著做樂,不然天....”我猛然扼住為出口的話,有點生硬的轉移了話題:“我就不跟你說我家裏的事了,等時機到了我就告訴你。”
我暗自決定,等我曆完了劫,回了鳳凰穀,怎麼也要跟爹爹討些頂好的藥給銀狼。好讓他快些成仙,一起到天上來。
銀狼低低的應了一聲,尾巴尖尖輕輕的勾住我,我呐呐的坐在了草堆上不敢動。他也亦然。
空氣中似乎有一種微妙的平衡,我隱隱的感覺到,如果打破的話,便會出現什麼事情來。
於是我們兩個都不願意打破平衡的妖就坐在了草堆上,尾巴尖尖勾著尾巴尖尖一動不敢動的幹坐了一夜。
我本來以為沒什麼,甚至因今晚沒發生什麼出格的事情而暗自驕傲,沒有想到日後回了鳳凰穀卻被三哥打趣了一番,他隻說他盯著我倆傻傻的在草窩上幹坐了一夜,愣是笑的滿地打滾。當然,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天黑了又亮了。
我和銀狼連動作都沒有變換過,互相勾著的尾巴都感覺到一夜沒動的僵硬。
十七來了,沉默的放下了藥,便走了。
我連忙站了起來,搖了搖僵硬無比的尾巴,拿了十七放在門口的藥回來。到了銀狼麵前,看著他躲閃的眼眸裏滿是羞澀的味道。
我戳戳他豬頭似的大腦袋:“我要給你換藥了,疼了就吭氣。”
銀狼低低的嗯了一聲,小媳婦一樣的低下了頭。
我小心的拆開了他頭上的紗布,慢慢地,一圈一圈的打開。
斑駁縱橫,不能入目的傷口闖入了我的眼簾。
我的心口一陣抽動,忽然有點明白了,昨天在洞穴前,到底是怎麼樣的場景引得鳳夜姬失聲尖叫。
一顆顆的眼淚滴了下來,我隻覺得自己壞透了。
銀狼噝噝的輕聲抽氣,他疑惑的抬頭,我的眼淚便滴進了他琥珀色的眼眸裏,他一愣,眉間都溢著要膩死人的溫柔。銀狼伸手輕輕的攬住了我的腰,聲音輕軟的宛若冉冉氤氳:“怎麼哭了?”
我壓根不敢碰觸他的傷口,隻覺得他每疼一分,都是對我的懲罰。
“還疼不疼?”壓抑的哽咽變成了破碎的音符,銀狼咧嘴一笑:“真不疼了,不信我打一下讓你看看!”說著就抬起了手,要往自己的頭上用力打去。
我連忙抓住了他的手,厲喝了一聲,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