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擰眉,眼裏已經有了怒意:“十八,你到底怎麼了!”
“反正你別靠近我!”我隻要想想三哥很可能將我和銀狼親近了的事情告訴爹爹或娘,或者大哥和二哥,心底就湧起一股羞憤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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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狼壓抑著怒意低喝:“十八,你到底怎麼了?!”
我一把推遠了憤怒的銀狼,轉身跑回了自己的洞裏,並且快速的在洞門口下了強大的屏障。
銀狼追了過來,被我的屏障擋在了洞外,急的大吼:“十八!”
咚~劇烈的一聲響,我能感覺到屏障在銀狼猛力的撞擊下微微搖晃。
又是咚咚幾聲。
是肉體撞擊在屏障上的悶響。
讓我心中除了羞燥,還有難受,和更多的心疼.....
為了免得自己忍受不住,在下一刻給銀狼撤了屏障,造成不可想象的後果。我索性用雙手堵住耳朵不去聽洞外的響聲。
但是擋住了耳朵,卻擋不住心。我還是繃緊了渾身的神經,仔細的關注著銀狼的動靜。
咚咚咚,沉悶得讓人窒息的撞擊聲一下一下的撞擊在了我的心頭。
銀狼一定流血了。
我的眼角濕濕的,視線很快的朦朧了起來,幾乎眼一眨,就有熱辣的液體滾出眼眶。心酸的難受,恨不得拿把刀子捅進去把心挖出來。
外麵似乎有一道焦急的腳步聲,銀狼撞擊的聲音被迫停了下來。接著就是鳳夜姬尖利的仿佛要刺破我耳膜的聲音:“十八!你真狠心!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十六哥哥撞死在你門前不成!”
我的心好像被人插入了一把利劍,鮮血泊泊的湧出,卻感覺不到疼,隻想去看看銀狼......
“行了,先給十六包紮。”十七的聲音沙啞而微冷。
“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這麼糟蹋十六不成!!!”鳳夜姬的聲音尖利的像一根毛針。
外麵的聲音安靜了下來。
“你們都滾開!”銀狼猛然暴喝。我的眼角越發的酸脹,更多的淚水從我的眼眶滾落,心更是痛的不行了。我努力的縮起了身子,似乎這樣就能好受一些。
“十六,你想幹什麼?!就算想見十八也不用非得今天吧。”十七沉穩的聲音裏透著一兩絲壓抑的怒火。
“你們都別管我,我要問問十八,今天為什麼忽然不理我了!”銀狼嘶吼的聲音沙啞,像是隨時都會崩裂的緞帶。
一秒鍾的沉默,空氣滯怠的讓人不得呼吸。
銀狼微微悶哼了一聲。鳳夜姬一聲驚呼,十七淡定道:“把他抬回去療傷。”
我的心微微安穩了下來,隻要有十七插手,銀狼就不會幹傻事了。心底微微感激十七,決定下次有好東西,一定要第一個給她。
銀狼.....我默默的念著他的名字,腦海裏全是那天他從水下鑽出的樣子,俊秀的臉龐帶著傻笑,白銀色的發絲濕漉漉的貼在了他的臉上。璀璨的水珠凝在了他的睫毛上。
回憶一旦開始,便像洪水一樣的洶湧奔流。
他抓龍蝦,爪子上掉了小塊皮,到現在那地方的毛發還沒長全。
他抓魚,在水裏折騰了一個許久,又辛辛苦苦的生火烤魚。美味的魚全都進了我的肚子。他隻吃了我烤得半生不熟的,回來的時候還鬧了許久的肚子。
滿心滿腦都是他,睜眼是他,閉眼也是他。我隻覺得想他想得窒息。想見他,真的想見他,這個念頭折磨的我在窩上翻來覆去如同火烙。
可是,又不能這麼快的就跟他和好。
我正糾結的不知道做,便猛然想起了雲杉送給自己的披風。雲杉乃是霧生獸,在天地間極為稀少,唯一的本領就是隱掉自己所有的身形氣息。
若是我披上了用她的毛織成的披風,就算銀狼嗅覺超然,想必也發現不了我。
此念頭微微冒了一個頭,便宛若毒草一般瘋狂的滋長,不一會便把我心中唯一的理智給吞噬掉了。
我不再猶豫,下了窩,翻出了雲杉送的那件純白披風披到身上,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洞穴的門口。
滿眼刺目的紅豔。
我挪動著僵硬的步子走了出去,強大的屏障上,一片紅豔豔的鮮血.....
是銀狼的.....我腦中一冒出這結論,心尖就開始一陣陣磨人的疼痛。
這麼多,這麼多的血,那隻笨狼一定撞了很多下吧。
我早該知道的,光聽聲音,早該猜得到的。
我顧不得會泄露行蹤,一路飛快的跑到銀狼的十六洞裏。幹燥而溫暖的洞穴一如從前。我卻在他的洞前停住了腳步。
鳳夜姬的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來:“十六哥哥,你修煉別這麼急,很容易岔氣的,而且傷口才剛剛包紮好。還是先休息一下,養好傷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