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1 章 臉都不要了!(3 / 3)

宛君、曼君人的父親,均已過,不過沈家在吳江極有名望,尤其是沈曼君夫妻,家幾乎都她一人做主,不過即便如此,變賣家產前去雲縣,是個相當冒險的決策,沈曼君在信曾暗示姐姐,自己是因為治病欠了些債務,現在被買活軍扣住了不放人,隻能變賣了在吳江分得的一點家業做本,在雲縣試著經營生意,早日還錢。如此一來,孩子們便必須帶去雲縣,否則留在本地隻能寄居於親戚膝下,恐怕要他人的眼度日。

若是沈曼君來信談特談自己在雲縣過得多好多好,那除了正統辯外,葉家人作為親戚隻有為她高興的份,要說過去沾光,那是絕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的。正因為沈曼君一家在雲縣還欠了債務,而且這件事是葉仲韶穿針引線,葉仲韶和沈宛君便都感負有一定的責任。再加上沈曼君前提了王淩,說他一族都遷移了過來,而且在買活軍治下錦衣玉食,一家人過得非常得意,深受謝六姐的重。葉仲韶便感,妻妹或許是在暗示自己,可麵向王淩說項,請王淩周旋著減免債務,又或者向王淩借一筆錢,把他們從雲縣撈來。

和殺人如麻的建賊比,買活軍的名聲顯然是要好上許多的,至少他們的商品在吳江非常流行,而且報紙上許多文章都顯示著買活軍知識的豐富,再加上謝六姐明顯是本地的神仙——葉仲韶是非常好佛的人,他有時甚至覺得謝六姐沒有個佛教的封號,是很遺憾的一件事。總,葉仲韶和沈宛君、沈君庸等,都是認同前幾篇報紙所發的《政權、國家》一文部分的說法的,買活軍固然仍是反賊,但總還是要比別的反賊好很多。

和闖賊、西賊比,買活軍長在學識教養,和建賊比那自然不必說了。倘若有一日,敏朝真的不行了,那葉、沈人想象最壞的結果,便是亡於建賊,從此後連官話都說不得,連漢字都寫不得,那是完全不能忍受的。

正是因為這份好感,葉仲韶便不覺得去一趟買活軍治下是什不可思議的事情,自從收信後,他就覺得這一行在所難免,於他明年要下場科考,親自送去,恐怕母親不喜,再者帶女兒去治腳,這個事情還是妻子麵更合適一些,再加上很快又有了戰事的消息,便暫耽擱了下來,不過,前些城裏傳來消息,說是朝廷將向買活軍派使者,來是京城的爭鬥已經告一段落,而沈君庸告知姐姐,他要去一趟雲縣,夫妻人不免又重新商量了起來。

七月底的吳江,已是有些秋意了,氣不再渥熱,高高支起的窗戶外,是片片的金黃的稻田,再過半個月就是秋收的光景了,今年吳江這裏的收成還不錯,僥幸沒有什水旱災害,因此窗外的氣氛是很怡人的,葉仲韶和妻子沈宛君並肩坐在兩人的臥房喁喁細語,“母親那裏,不是說這些年來,走路日趨不便嗎?是否是纏足導致的呢?”

“相公,你是說……”

葉老夫人這些年來,體態逐漸豐滿,走起路來沒有多久,便覺得足心疼痛,這是有的。沈宛君報紙後,曾為婆婆仔細查,發現婆婆的足弓塌陷要比她的更為嚴重,此事葉仲韶是知曉的,因便和妻子商量,“按十六妹信裏所說,隻要過去量足後,便可確定矯正墊的尺寸,如此,家可自己縫製。花費倒不是特別昂貴,如此,倒不如將母親帶去了,算是全了我們做兒女的一片孝心。”

這倒是沒什說的,葉老夫人若願意動,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沈宛君,“如此一來,便要把孩兒們全都帶上了,否則在家無人顧。那曼君哪艘船恐怕是住不下。”

“若是我們兩夫妻去為她斡旋,乘她的船那罷了,本來你帶了三個孩子,便不好坐她包的船——她自己孩子便是幾個了,或許還有昌逢家的姑娘要去放腳。不如我們便自己包一條船,若是心路費,那便賣兩畝田,餘下的銀子了雲縣,彼此湊一湊,若是能還債,便先湊錢將債還了,實在不行,我再找王兄開口,總還是幾家人一起來過年好些。”

隻是治病,債務不會多重的,如此處置,葉家可謂是仁至義盡,不會被人挑了理去。君子重名,沈宛君對夫君的品格一向是非常滿意的,聞言便含笑,“好,行萬裏路,讀萬卷書,讓孩兒們去見識一番罷了——隻是不知娘那裏會不會答應呢。”

葉仲韶正要自告奮勇,前去斡旋,沈宛君卻笑,“罷了,你不行,見了母親便如同老鼠見了貓,還是我去說。”

因為自小便被袁家收養,直長兄去世,成為獨子,才被送還葉家,葉仲韶和母親的確不算很親,倒是妻子雖然孝名在外,但處置家務頗有手段,她會生養、嫁妝厚,娘家在吳江又是龐然,便連丈夫的心都靠在她這裏,實在將老夫人拿捏得死死的,聞言,兩夫妻相視一笑,都是彼此會意,葉仲韶,“那便先娘子馬——既然定下如此行事,那我們明日便嶽家去,和君庸再商議一番,順便小瓊章。”

夫妻人的三女兒葉瓊章,生不久便被抱張華清膝下,她收為養女,慰籍自己的喪女痛,因此每每葉仲韶從學館返時,都要去探望幼女,沈宛君當然就隨他一起去。雖然此時嫁的女兒不能常娘家探望,但這拜訪似乎是不算在內的,從未有人說過沈宛君什。

當晚,沈宛君去老夫人處請安時,便和她談起此事,老夫人雖有不悅,經她巧言辟理,又說起,‘船無論如何都是要雇的,最多的錢已經花了,您不去省不下多少’,竟無從反駁,隻得勉強答應。

第日一早,沈宛君便帶了丈夫、兒女一,娘家探望,沈君庸因頭一日得了信,沒有外,和葉仲韶人相見,頗有一番歡喜,剛讓書房坐下茶,葉仲韶便迫不及待問,“君庸,你剛從京城返,消息靈通,可知京師如今的論戰內.情?究竟朝廷派使者,是何分教,而魏閹竟真下野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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