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諶也看到了,但卻不能不勸,這個時候斬殺軍師,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袁紹不為所動,對田豐的不識好歹已經真正起了殺心。
沮授見勸不住,隻覺心頭一陣悲涼,再也按耐不住,猛的道:“主公不納良言,卻聽信一幹小人之言,才致有此失,再不悔悟,隻怕離死不遠矣!”
“大膽!”
袁紹火衝頂門,簡直肺都氣炸了,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揭他的傷疤,這個沮授可真不是識好歹,竟然還敢給他傷口上撒鹽,當時就斷喝道:“來呀,將此狂徒拿下!”
“遵命!”
兩名親兵奔了出去,迅速將沮授押下。
“主公不納良言,離死不遠矣!”
沮授不依不饒,還在不停的仰天大呼。
袁紹氣的胸膛急劇起伏,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吃人,真正被氣壞了。
荀諶神色落寞,也不再勸了,隻是搖頭歎息,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時候再勸袁紹無異於火上澆油,袁紹根本就聽不進去,隻能是越勸越遭。
審配、逢紀、郭圖等人則是暗暗稱快,暗忖沮授還真是不知死活。
就在這時,又有小校衝了進來。
“主公,淳於瓊將軍回來了!”
小校奔進帳中,急單膝及地大聲稟道。
“淳於瓊?”
袁紹一怔,繼而切齒道:“帶上來!”
“遵命!”
小校答應一聲,立刻直身奔了出去。
很快,披頭散發,滿臉是血的淳於瓊被帶了上來,爬在地上不敢抬頭。
“抬起頭來!”
袁紹斷喝一聲,死死的盯著淳於瓊,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淳於瓊大氣也不敢出,等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的把頭抬了起來,眾人凝目一看,全都看到了淳於瓊臉上被刺的字,頓時個個臉臉相覷,都感顏麵無光。
“烏巢酒鬼!”
袁紹臉色難看的像是老婆被人給強了,咬牙切齒的念出淳於瓊臉上被刺的字後,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將淳於瓊踹翻在地,連踹了幾腳,才餘怒未息地罵道:“為麼愛喝酒,今天吾就讓你喝個夠。來呀,準備個大酒桶,將這廝給我溺斃在裏麵,讓他喝個夠!”
“遵命!”
早有兩名親兵衝了進來,架起淳於瓊就走。
“饒命,主公饒命呐!”
淳於瓊嚇的心膽俱裂,立刻撕心裂肺的長嚎起來。
袁紹卻眼皮都沒有跳一下,他都恨不得親兵活剮了淳於瓊。
沒有人同情淳於瓊,眼下河北軍落到這個地步,淳於瓊可以說是罪鬿禍首。
明知道曹操要親率精騎前往劫營,這廝卻還敢喝醉酒,縱然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辛評趁機道:“主公,我軍糧草已失,軍中隻有五日之糧,眼下軍心不穩,已不利再與曹軍交戰,不如趁曹軍尚未來攻,先行退走,再圖後計!”
審配、逢紀、郭圖等人也點頭附議,這個時候盡快撤軍是唯一的選擇。
否則若是曹操返回,親自率軍來攻,再想安安穩穩的退走,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沒有糧草,這仗根本就沒法打下去。
袁紹臉色數變,極其不甘,最終卻頹然揮了揮手,“罷了,就依你等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