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和審配等人吵的不可開交,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
袁紹聽了一陣,心頭就沒來由的一陣煩躁,斷喝道:“夠了!”
大帳中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袁紹,再沒人開口說話。
袁紹恨聲道:“速將張合、高覽召回大營!”
“遵命!”
值令官答應一聲,連忙下去傳令、
眾人見袁紹正在火頭上,這時候哪裏敢勸,全都默不作聲。
袁紹又問,“營中尚有多少餘糧?”
辛毗忙道:“尚有五日之糧。”
“五日之糧?”
袁紹差點沒氣昏過去,這下是真想吐血。
還有五日軍糧,這還下個屁的中原。
要知道春上小麥收割後,幾乎所有的軍糧都被征調了上來,屯於烏巢,現在被曹軍一把火給燒了,急切之間去哪裏弄到數十萬大軍的糧草。
這個時候別說南下中原了,最多五日之後大軍就要嘩變。
郭圖念頭一轉,幹脆一不作、二不休,猛的出列道:“主公,張合、高覽二將素來與田豐交好,此二人必是因田豐被囚之故,才不肯盡力攻打曹軍大營?”
“此話當真?”
袁紹現在已經被氣昏了頭,哪裏還有心情靜下心來分辨,當時就勃然作色。
郭圖道:“千真萬確,田豐雖然身在牢中,卻一直大罵主公昏聵無能,不納忠言,離死不遠矣,實屬大逆不道。張合、高覽必是與田豐勾結。”
“畜生!”
沮授氣的須發怒張,戳指郭圖厲聲道:“血口噴人,你這小人何以如此歹毒。”
郭圖冷笑數聲,看也不看沮授。
審配、逢紀等人則垂下了腦袋,眼珠子亂轉。
袁紹臉色難看到極點,扭頭問荀諶,“友若,此事當真?”
荀諶麵露難色,道:“軍師的確是說了些氣話,但絕不會有二心……”
“夠了!”
袁紹不等荀諶說完,就怒喝一聲將之打斷,咬牙切齒的道:“田豐匹夫,枉吾視其如肱股之臣,這匹夫竟然如此欺吾。來呀,速將田豐斬首示眾!”
“遵命!”
早有兩名虎衛答應一聲,奔了下去。
“主公萬萬不可!”
沮授大驚失色,再顧不上喝罵郭圖,急出列伏地道:“田豐對主公忠心耿耿,又怎麼會有二心,這全都是郭圖和審配等人栽贓陷害,請主公明察!”
荀諶也連忙求情,這個時候斬殺田豐,對軍心士氣實在是個不小的打擊。
郭圖、審配等人則冷笑連連,也不分辨。
這些人察顏觀色都有一手,自然是看得出來,袁紹之怒,不是懷疑田豐有了二心,而是怒田豐在牢中罵他,才讓袁紹盛怒之下起了殺心。
袁紹本來就好麵子,就算有是他自己有錯也從來都不主動承認過失。如現卻因為他的決斷失誤將三十萬河北大軍陷入了進退維穀的境地,本來就十分不爽。
田豐再在牢裏罵他,可真是給袁紹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不殺田豐,袁紹實在難以咽得下這口氣。
郭圖、審配等人都看的分明,因此隻是冷笑並不分辨。
沮授雖然長於謀略,卻看不到人心,故爾還在苦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