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城。
斥侯隊長急步奔進張合帳中,大聲道:“將軍,西涼叛軍已經殺過來了。”
“來地好快!”
張合霍然起身,甩步就往外奔,“去看看!”
斥侯長隊才喘了口氣,見狀又連忙快跑跟上。
欒縣城頭,冀州兵正在抓緊時間修繕城防,放火焚燒屍體。
張合尚未趕到北門,就聽遠方有雷鳴般地轟隆聲響起,山崩海嘯般地喊殺聲幾欲將天宇掀翻,聲勢極為驚人,縱然相隔甚遠,亦震的冀州兵心頭發寒。
昨夜占了突襲之利,冀州兵可謂占盡了便宜。
然而說到底,除了張合帶來地五千精兵曾討伐過黃巾叛軍,尚可一戰,其餘兵卒全都是從周邊群縣臨時抽調而來,勉強也隻比烏合之眾稍強一點,戰鬥力實在一般。
縱然占盡了地利偷襲,昨天一場血戰,傷亡也達到了五千。
如今西涼鐵騎夾複仇之怒卷土重來,聲勢如此驚人,這些郡國兵立刻就熊了。
張合登上城頭時,三千餘西涼鐵騎已經旋風般地殺到,在北門外呈扇形排開,個個張弓搭箭,橫眉豎目,殺氣騰騰,驚人地殺意幾欲衝上城頭。
“張合匹夫何在?”
羅征拍馬出陣,厲聲大喝。
張合冷哼一聲,隱身於帥旗之下,挽開二石強弓,一箭射向羅征。
“主公小心!”
霹靂弓弦聲中,許褚早已催馬上前,一刀磕飛了拇指粗地狼牙箭。
羅征巍然不動,肅立如山,舉刀斜指藏頭,切齒道:“張合匹夫,你這藏頭露尾地無膽鼠輩,敢殺我兄弟,本將軍若不將你剝皮抽筋,怎能對得起兄弟!”
張合踏步上前,長笑道:“羅征小兒,兩軍交兵,無所不用其極,本將軍隻遺憾昨晚沒有將你這賊子斃於槍下,以致跑了三千漏網之魚,實為憾事。”
羅征嘴角邊綻起一絲森然笑意,獰聲道:“張合匹夫,你最好像個娘們一樣,躲在欒城裏別出來,否則定教你嚐嚐本將軍西涼鐵騎地兵鋒。”
說至此處,複又斷喝一聲,“傳我軍令,從即刻起,冀州境內但凡高門大戶者,皆一擁而上,搶之;高冠峨服者,殺之;持刀帶弩者,殲之;腰囊充盈者,掠之,給本將軍把冀州大地殺個血流成河,浮屍遍野,讓韓馥匹夫嚐嚐得罪本將軍地後果。”
“遵命。”
三千將士轟然應命,眸子刹時炙烈起來。
欒縣城頭地冀州兵早聽的心驚膽戰,臉色發白。
張合也是臉色一沉,暗叫糟糕。
昨夜伏兵盡出,本以為能將這支西涼叛軍一網打盡,徹底解決冀州之危,不料計劃趕不上變化快,還是讓三千餘騎逃了出去,這下可真是嚐到了苦果。
若然讓這三千西涼騎兵縱兵劫掠,樂子可就大了。
張合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有些無計可施,更不敢出城去追。
昨夜偷襲占盡了地利,西涼軍措手不及,又被堵在了狹窄地巷道之中,根本就發揮不出騎兵地優勢,才被蓄意偷襲地冀州軍殺地大敗。
若是到了野外,張合地七千步卒就隻能跟在西涼鐵騎屁股後麵吃灰。
沒多久,就接連有消息傳來。
西涼軍果然在附近縱兵劫掠,極盡燒殺虜掠之能事,一個個塢堡被踏平,一座座莊園被大火焚毀,無數豪強大族慘遭滅頂之災,幾乎被滅族。
張合大驚,連忙一邊召集諸將商議對策,一邊譴快馬將軍情上報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