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從來都是最簡單地個體,他們頭腦簡單,四肢八達,沒有多少歪腸子,隻要你真心對他們好,這些目不識丁地粗漢子就會為你賣命。
回憶起昨晚的那一幕,有幸目睹地軍士們都覺得心頭激蕩,有莫名地火在燃燒。
試問天下諸侯,又有誰會真正將一個士兵地生死放在心上。
為了所謂地大義,那些諸侯們從來都隻是將士兵地性命當成戰爭地砝碼。就算是在西涼軍中,也沒有哪個統兵將領會在乎一個小小士兵的生死。
羅征不想讓手下地士兵白白送死,所有人都知道,隻是一直沒有切身的體會。
然而經過昨晚地血戰,以及今天的這一幕,所有人都懂了。
羅征上馬,轉身麵對三軍將士,目光灼灼,殺機醞釀,厲聲道:“自出武關以來,從來就隻有我們偷襲別人,什麼時候被別人偷襲過,誰告訴我,這賬到底怎麼算?”
“踏平冀州,雞犬不留。”
“活捉張合,扒皮抽筋。”
三千餘西涼騎兵頓時三呼響應,殺氣騰騰。
羅征把手一舉,山崩地裂地呼喊聲立刻嘎然而止。
所有西涼騎兵都目光灼灼地望著羅征,骨子裏地血液莫名沸騰起來。
羅征大喝道:“這個仇是一定要仇的,但是,昨天是何人巡查全城,冀州兵躲在城中竟然不知,甚至冀州大軍躲在城外亦無所知。本將軍再三叮囑,務必不能輕忽大意,究竟冀州軍是怎麼摸到城外的,誰能給本將軍一個交待?”
三軍將士啞口無言,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沒有人敢吭氣。
“李蒙何在?”
羅征目露殺機,斷喝一聲。
李蒙急策馬出列,大聲道:“末將在。”
羅征森然問道:“昨日何人巡城?”
李蒙疾聲道:“趙武巡城,已經戰死。”
“哼!”
羅征重重悶哼了一聲,“既然已經戰死,那就算了。”
頓了頓,又厲聲喝道:“人死燈滅,縱然有過失,本將軍也不追究了。但是,今後若再有人敢驕傲自滿,玩忽職守,本將軍定斬不饒。”
眾軍校齊齊打了個寒顫,又把這一條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這次之所以被冀州軍趁夜偷襲,主要原因的確是麻痹大意所致。
自東出武關以來,八千西涼鐵騎連戰連捷,未嚐一敗,別說統兵軍校了,就算是普通地士兵都養成驕驕之氣,再加上韓馥大軍未到,冀州軍虛,士兵巡城自然就有些輕慢。
因此才讓冀州軍躲在了民宅之中而未覺,被裏應外合破了南門。
羅征又問,“城外地冀州軍究竟躲在何處,可曾打探清楚了?”
斥侯隊長抹著冷汗,心驚膽戰地上前道:“已經打探清楚了,冀州軍在城南二十裏外地河溝掘了許多大坑,藏兵於坑,故爾躲過了我軍斥侯地探查。”
“藏兵坑?”
羅征這才恍然,隨即又目露凜然,“張合這廝不簡單啊,竟能想出掘坑藏兵,來躲過我軍斥侯地查探。此如將才,竟錯投了韓馥這無能之輩,實是可惜!”
眾軍校都感麵目無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羅征隨即臉色一整,獰聲道:“不過,張合這廝殺本將軍兄弟,此仇不共戴天,本將軍定要將之生擒活捉,扒皮抽筋,活祭陳通,以泄本將軍心頭之恨。”
“請將軍下令。”
眾軍校精神一振,立刻大聲請命。
羅征舉刀向天,遙指南方,引亢長嚎,“三軍聽令,踏平欒城,雞犬不留。”
“踏平欒城,雞犬不留。”
“踏平欒城,雞犬不留!”
數千將士齊聲大吼,聲若焦雷,殺意衝霄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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