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郭藥師這位野心勃勃的亂世梟雄,目下最緊要的乃是趁遼東大亂之際擴充自己的勢力,而就眼下遼東亂局而言,糧食自然成了最為重要的一項資源。隻希望那郭藥師不是短視之輩,現下攻擊遼東大營,即便最後有所收獲,那也無異於是殺雞取卵,絕對是個兩敗俱傷的昏招。
想通此節,這一整日籠罩在心中的陰霾總算盡數散去。如此明顯的局勢轉變,相信以郭藥師的精準眼力,必然是瞧得一清二楚。至於其人距離遼東大營三十裏外立寨駐紮,其意圖也就顯而易見啦。若是想要率眾突擊登州水師一眾人馬,絕不會這般無智。
雖說謀算清楚眼下局勢變化,可如何應對,卻不是倉促可得。要想在未來可能的合作中占據主動,或者說,至少不能將主動權拱手相讓,其中可做的文章實在不是那般簡單。
西門慶遍數一眾手下,樂和、孫新機變有餘,可惜缺乏閱曆見識,若為副手盡輔助之責,卻是足夠,可以其為遼東主事之人,不論資序能力,都還有所欠缺。至於其餘馬氏兄弟,戰陣廝殺沒有二話,方麵之才卻不能夠,先前花榮也不過就是矮子裏麵拔將軍罷了。
隻可惜許貫忠率船隊去了南方,若是他在此,這些問題自可迎刃而解。
思及那位喜歡著文士白袍,行事舉重若輕的當世大才,西門慶唯有長歎一聲,眼下卻是遠水解不得近渴。
難不成要自己親自去一趟遼東?
西門慶本身不過中人之才,之所以能走到目下地位,不過是憑著後世廣博的見聞和對於水滸人物的先知先覺,其中取巧之處甚多。若是讓他正麵應對郭藥師這等亂世梟雄,說實在的,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左右思忖卻也尋不得合適人物,西門慶也隻能揮手讓樂和、孫新兩人暫且退下,此事還需仔細斟酌一下,若最終需要自己北上遼東,所牽扯的人事安排卻是極為繁雜。這海上一來一回,加上同那郭藥師往來折衝所耗費的時間,至少也得一月有餘。
自己畢竟身任物流所正使,權柄甚重,隻要自己身在登州,縱使有什麼差池,都還能夠應對一二。可浮海北上,登州這邊一大攤子事務卻要交給誰來主持。這其中還有少年騎軍擴編、登雲山石秀一夥,關係甚大,若是被有心人偵之,稟上朝廷,都是掉腦袋的大事。
隨著地位權勢的上升,西門慶身上所牽扯的事情越發繁雜。更何況現在朝中黨爭愈加激烈,自己雖說遠離汴梁,可亦是梁師成王黼一黨中堅,說不準會被蔡京一黨人物猜忌打擊,正該時時留意,處處小心。
也就在西門慶糾結犯難之際,登州城外卻是來了一支汴梁商旅。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