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還好吧?”劉鈞問,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
“上個星期去世了。”
劉鈞吃驚,那時金老頭看上去很硬朗的,這才兩個月……
“你爺爺怎麼會……”劉鈞問。
“還不是那兩棵樹,還是被挖了。房子前後留下兩個大坑,他天天蹲在坑邊,後來就病了。二月底病得不行,水西的醫院不收,我們送到了這裏來醫,還是沒救活。今天我來結賬。”
嚴至勳在一旁聽著,已經明白大概。劉鈞目送金濤離開後,繼續走向做檢查的大樓。之後的檢查兩人默然不語。直到做B超,劉鈞才睜大了眼睛,有些急於看清屏幕上的東西。她終於看清時,露出一點喜色。她下了床,整理好衣服,抬頭與嚴至勳目光相遇,實在沒法控製心裏的喜悅,不由自主現出笑容。嚴至勳立刻伸手抱住她,親了她的臉頰一下。他腰著劉鈞走出檢查室,心裏的甜蜜才剛剛泛起,劉鈞就推開了他。溫存既然不能長久,不如不要,劉鈞想,越留戀,越難舍。
送劉鈞回到金正樓下,劉鈞要下車時,嚴至勳說:“明天我會去水西看看,沒想到那件事會……這樣。”
“看到他們家人,也代我轉達一句,就說很遺憾,沒有幫上他們。”劉鈞平和地說,她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劉鈞下車走了,嚴至勳覺得她心裏是認定他有罪的。也許她打定主意要分手,也懶得責怪他了。其實劉鈞並沒像嚴至勳想的那樣認為他有罪。嚴至勳固然有錯,劉鈞還是能分清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如果整個錯誤是百分之百,白市長應該占一半多,金家的妥協要占百分之三十,剩下參與其中的人,劉鈞覺得包括她自己,還有頑固的習俗,可以多多少少分攤百分之十幾的責任吧。
三個月後水西移民安置款撥下來,轉入明珠公司賬戶。到這年十月國慶長假,白市長一家去南島休假,竟被人拍到他住在一棟高檔別墅裏,別墅門口停著三部豪車。照片一上網,許多人又扒出白市長以及他兒子、女兒家在南島的三套高檔別墅,兩套公寓,還有在港島、沙南、越州、包括雲江等地的十幾套房子、各處的豪車。白市長馬上被捕,他兒子、女婿甚至連孫子都被抓了,幾乎是一網打盡。要報道那兩棵樹的那兩個記者也在網上重提起那兩棵樹的事,但立馬被嚴至勳壓了下去,他不想讓人產生與明珠公司的聯想,更不要聯想到那個多管閑事的律師。
白市長被查,牽出投資大廠金礦的玉山礦業公司違規募股的事情。金正趁機插手了金礦的投資,提出金礦百分之九十的利潤將用於A省各項民生工程,博得一片喝彩,其實是名利雙收的買賣。不過嚴至勳覺得這樣是給林菲的付出最好的交代。
這些事劉鈞看在眼裏,沒問過嚴至勳一個字。她知道了這男人是睚眥必報的主,這韌勁叫她害怕也讓她佩服。
這些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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