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勢所趨,誰也擋不了。”張銘恩表情也挺遺憾。
“我想向上反映。今天我去了市政府移民辦,他們說會向上反映,明天下午給我答複。”
“你覺得有希望嗎?”
“我跟他們說了,我會逐級向上反映,這種機械執行政策的做法絕對是錯誤的。而且我想勸張朗對新玉市政府提起行政訴訟,這樣至少可以拖延搬遷的執行。”
張銘恩挺吃驚她的想法,他的眼神從欣賞和驚喜,最後變成惋惜和無奈。
“你發現這裏在大規模擴大城市沒有?”他問。
“看到了,城外全在修房子。”
“據說這也是國家定的發展政策,要在這搞一個五百萬人囗的城市,可整個新玉地區也不過五百萬人。他們是想吸引外來移民,不過現在得靠先搬些人來攢人氣。你根本不要去向上反映了,那絕對無用。”張銘恩冷靜地看著劉鈞說。
劉鈞默默地看著他,找不到話說。
“你知道這裏基建中哪家公司拿到的份額最大?”張銘恩停下,看劉鈞不答才說,“是美佳。”他勾勾嘴角,“美佳的嚴總是你男朋友吧,你要真那麼做,恐怕嚴總會不高興的。”
張銘恩的話確實把劉鈞震動了一下,一是她奇怪張銘恩怎麼知道她和嚴至勳的關係;二是心煩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有嚴至勳的份。不過她沒太多反應,隻是“哦”了一聲,心想我和他沒關係了。
“現在還想幹嗎?”張銘恩笑問。
“人家委托了我,出了那麼多錢,我自然要盡力而為。肖學禮家真的太美了,你去看過就不想它被毀掉。”劉鈞淡淡說。
“想不到你還是個理想主義者。”張銘恩說。喵喵尒説
劉鈞苦笑說:“我也是沒選擇,我想掙錢。”
“那你真要起訴新玉市政府嗎?”
“如果上訪無效,肯定要試試打官司。”劉鈞肯定地說。
張銘恩低頭想了想,說:“其實對付那些見不得光的人,你也要用見不得光的方法去對付他。正大光明打官司是沒有用的。”
劉鈞很疑惑地看著他,忽然覺得這個人背後一定有很多事。“那我該怎麼做?”她問。
“你覺得移民辦的領導能幹淨嗎?如果你有點有價值的東西,他可能會對你的請求網開一麵的。”
劉鈞怔怔地盯著他,無語。
“劉律師不會覺得我太陰暗吧?”張銘恩也盯著她問。
劉鈞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不過她從來沒想有要用非法的手段去做事。
“謝謝你的意見,”劉鈞說,“正義要靠非正義手段去維護,就算贏了,也是可悲的。它隻能是少數有能力,有特權的人解決問題的方法,並不是大多數人用得起的。用這種方法取得的公平正義對普通人沒有任何意義。甚至更糟糕,因為那是讓大家信仰特權或特殊能力,普通人就活該受罪。”
張銘恩臉色有點凝重,幾次皺眉。劉鈞的回應出乎他意料。最後他略帶無奈地說:“你真的是理想主義者。好吧,你可以用你的方法試試。如果需要幫忙,說一聲,我會盡我所能。不過,今天我們說的話,不要告訴任何人,行嗎?”
劉鈞微笑說:“行。”
雖然張銘恩說那些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是善意還是惡意,目前他至少與劉鈞無關。劉鈞倒覺得他沒有惡意,所以她不會多事。
後麵兩個人閑聊了些不關痛癢的事,吃完飯張銘恩送劉鈞回她住的招待所。他問劉鈞還要在新玉呆多久,劉鈞說周一到法院起訴警察暴力執法,搬遷的行政訟訴也會在下周五之前定下來。大概再呆一周就回雲江。張銘恩說他周一就回去,走前會跟她說一聲。其實接下來的幾天張銘恩每天都約劉鈞吃飯,不過劉鈞有事,覺得不方便,都拒絕了。再說他多打幾次電話,劉鈞已覺察到不一樣的關心,她也就盡量避免與他過多接觸了。
劉鈞的敏感並不多餘。男女之間的感覺,但凡一般或中下智商、甚至笨一些的人都會敏感的。隻是有人喜歡裝糊塗,喜歡吊著別人的變態成就感,故意裝不知道。張銘恩知道劉鈞和嚴至勳的關係後,是有心接近她的。不過劉鈞拒絕了他的非常手段後,他對她多了許多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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