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新玉之行(1 / 1)

劉鈞一直想著分手時要毫不留戀地轉身走人,她一直就覺得和嚴至勳在一起是不太真實的事,所以並沒有對他動真情。現在真的分手了,心止不住痛,完全超出她理性控製的範圍。愛上他了嗎?她覺得沒有。從始至終她從來沒有怦然心動過,更沒有戀愛的狂熱。為什麼會難受?也許是兩個人睡多了的後遺症。也許就是單純的被騙的難受。也許是結束得太快,讓人不適應。不管那條理由,她都不認為是愛上他的原因。如果是愛上他了,她就太慘,太沒自尊,太賤,她不允許自己落到那步田地。

下午三點過劉鈞處理完工作,直接去了長途汽車站。

新玉市被警察暴力執法的農民肖學禮,正在當地住院。事情已經發生一周,需要盡快去收集證據。張朗其實是要劉鈞把所有事搞定,他頂多就是出庭的時候露個麵。不過張朗有自己的人脈,隻要劉鈞把基礎工作做好,論打官司的隱性實力,張朗是有把握拿下官司才接案的。

匆匆忙忙地趕路分散了劉鈞一些注意力。她本來想在長途車上看看書,可封閉的車廂裏很悶,心情又不好,腦子暈乎,看不進書,她隻好聽聽力打發時間。兩個小時昏昏噩噩地過去。

到了新玉,劉鈞在車站附近找了住處。吃點東西,她就去醫院看肖學禮。

肖學禮四十五歲,皮膚黝黑,五官英俊,剽悍,一開口就咬牙切齒,日媽操娘地咒人。明顯是那種質樸的火爆脾氣,不然他也不會吃這麼大的虧,弄得全身上下都是傷。

聊了一陣,劉鈞才知道他最大的訴求不僅是懲罰打人凶手,還要保住他在鄉下的家。

原來他們肖家寨在兩省邊界上,是被政府劃為整體搬遷的貧困村。其實寨裏的人大都出去打工了,窮也不算窮,雖不想搬,擋不住政府強製,多數都搬了。

肖學禮卻不一樣,他並不外出打工,而是在鄉下養蜂賣蜜,種藥材。尤其他會去山裏割土蜂蜜,挖野生藥材,幾項下來,他一年隨便是二三十萬收入。他做這營生已經三十年,收入穩定,怎會放棄鄉下的工作,搬城裏去給人打工,或做他不懂的生意?

上周一群穿黑衣製服的特警來強製他搬家,他掄起鋤頭和警察打,人家十幾個打來,就把他弄成這樣。當時他還被抓去關了兩天。m.X520xs.Com

肖學禮是肖家寨的“首富”,沒人這麼欺負他過,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有人教他去打官司,他本要在當地請律師,可當地沒人敢接這案。他托人打聽到張朗曾給另一個地方的農民打類似的民告官的案子,贏了,讓政府賠了兩百多萬,才去請了張朗。

當晚劉鈞給張朗打電話說明情況,張朗讓她先把所有情況搞清楚,訴狀怎麼提要求再說。

處理完工作的事,她洗漱一下,開始學習。直到一兩點困得睜不開眼,她倒床就睡。她不讓自己閑下來,免得心痛太明顯。

劉鈞第二天先去跑肖學禮傷情鑒定的事,接著去找打人的證據。肖學禮老婆方蓮香說寨上有個搬到城裏的人,那天正好回村取東西,看見肖學禮被打,偷偷用手機錄了一點視頻。視頻已經存在他們的手機裏。劉鈞讓方蓮香帶她去找那個村民,如果能有人證更好。

肖家寨的人被搬到新玉市郊一處移民新村,那裏外觀看上去很整齊劃一,一大片十八層的樓房,配有電梯,外牆貼著米灰色瓷磚,配上一點花園綠地,看上去蠻像個幸福家園的模樣。

找到錄視頻的肖建中家,他很爽快答應作證。肖建中也滿口操娘,說移民搬遷是讓房開商發財的借口。小區分成兩邊,他們這邊是兩室一廳,另一邊全是一兩百平的大房子,都是賣給城裏有錢人住的。又說鄉下好,希望肖學禮打贏了官司,他也想搬回去。

下一天劉鈞又去了肖家寨。離城有兩個半小時車程,確實遠。她參觀了肖學禮家後十分震撼。肖家房子在半山腰的公路邊,占地似乎比個籃球場還大。一樓堆東西用,二樓才是正屋,有個很大的露台,露台看出去景色開闊,遠處正對兩座梯形大山的丫口,可見山下農田與河流。真是蒼穹高遠,青山如屏,碧水長流,簡直是以天空作畫布的一幅巨型風景畫。肖家園子遍種花草,還有一塊菜畦。屋內房間寬敞整潔,雖不像城裏人裝修奢華,也是一派樸素大氣景象。劉鈞想難怪他死也不想搬城裏去,與肖建中那兩室一廳比,這裏真是人間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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