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鈞被他突如其來的粗暴嚇住了,驚恐地瞪著他,一副被欺負了要哭的樣子。她真沒料到他會這麼野蠻。
嚴至勳一看她嚇得縮成了一團,又後悔起來,罪惡感頓生,一時情不自禁,抱住了她,道:“對我好點,行嗎?”
這擁抱讓她渾身難受,因為從沒和人擁抱過——包括她父母和弟弟都沒抱過,忽然被個陌生男人抱,她很反感。
“你幹什麼?”她掙紮,聲音已經有點哽咽。他抱得太緊,掙不開。“你放開!”她哭了。
嚴至勳放開手,膽戰心驚地看她。劉鈞一退後,被椅子絆了一下,身體往後仰倒,嚴至勳又一把抱住她。
“不要碰我。”她還沒站穩就推開他。她捂住臉,把哭憋了回去,然後開始收東西,她不準備再待下去,以後都不會再來。
嚴至勳心裏緊張,卻說不出話。看她把電腦往包裏裝,意識到她要徹底離開,他抓住她的一隻手,說:“別走,求你。”
劉鈞揮臂,甩開他,可一眨眼,他又捉住了她兩隻手。“別走。”他癡癡地望著她,神情悲哀,劉鈞楞了一下,“求你了。”他把她的手拉到胸前,低頭看著那雙手。
他像在夢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劉鈞忽然有點害怕,沒敢再掙紮。
“不要離開,好嗎?”他還是對著手說。
“你先放開手,我手被捏痛了。”劉鈞輕輕說。
嚴至勳立刻鬆開手指,“對不起。”他還舉著他的兩隻手,低著頭。
劉鈞不知該說什麼,又怕刺激到他,隻好沉默不語。
“不走,行嗎?”他終於抬頭看她。
“我有事,要出去。”她其實答非所問,偷換了概念。
正不知怎麼應付他,她的手機響了,劉鈞扭頭從桌上拿起手機接聽。
“是的……十二點半,新安橋見。”她掛了電話,心想總算有恰當的理由離開了。“我要走了,電腦就放這兒。”她小心地說。
“我和你一起去。”
劉鈞倍感絕望,“我說了不方便。”
“你去見男人?”
“不是……是我表姐……我們有點事。”劉鈞別別扭扭地,沒去看他的眼睛。
“我送你去。”
他還是那些話。劉鈞沒空再跟他糾纏。
“你去停車場等我,我去趟衛生間。”
“裏間有衛生間,我等你。”
劉鈞啞然,最後說:“我不想讓人看到……那個……以後工作不方便。”
嚴至勳想想終於放棄了。
去的路上兩人都不說話,劉鈞稍鬆口氣。她真怕他是個難纏的人。路上她接到合租人的電話,嚴至勳才問她要去辦什麼事。劉鈞支吾著說:“嗯,我表姐要我陪她去看房子。”
“你們要去多久?”
“應該要不了多久。”
劉鈞下車時,嚴至勳說:“我就在這兒等你。”劉鈞沒時間理論,隻好答應。
劉鈞和李楠匆匆去看了房子,在印刷廠宿舍的小區,是一套頂層自建房,設施尚可,幹淨整潔,就是樓高,以後抬自行車不方便。但劉鈞一心想早點搬離她父親的家,當場就交了一個月的租金,拿到了鑰匙。因為時間匆忙,她與合租的那男的說好,她搬來後再簽合同,再給他剩下的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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