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下,雲雀君說的不無道理,他一針見血地命中了我在這方麵的欠缺,似乎……還沒有什麼特別嘲笑的感覺在裏麵誒。
“嘛~”不知為何有些悻悻地拿起電腦芯片連接上去,電腦上很快彈出芯片中掃描到的內容,我看了一下找出來的文件——怪不得Tooka不願意把芯片交易出去,芯片裏麵不僅有關於地下兵工廠的東西,還有軍火販賣的部分賬單以及Emerald內部的家族人員名單,最後還有雇傭軍團暗殺生意的任務清單。
我一一打開文件看過去,直到視線快速掠過某個多年前完成的暗殺任務時,無意識地停頓下來——隻因為任務名單上的兩個人的名字:七月泠,Ewoson·Emerald。我盯著那兩個名字看了好久,最終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指尖,手心裏麵汗濕了,剛才吹了風發冷的指尖到現在還有些麻木的感覺。移動了一下鼠標,暗殺內容還有備注的部分,意思大致是以製造意外事件的假象來掩飾線索。
在我的記憶裏麵,父親和母親占了很少一部分,他們在我心裏麵已經是麵目模糊,我也沒有他們的照片,隻能從自己的臉推測他們的長相。第一次看到他們的合照,卻是在這份暗殺清單裏找到的。照片上的一男一女坐在沙發上,女的黑發黑眼,外貌和我有些相似,但是神情更像外祖母,而男的黑發有點帶棕色,煙灰色的眼睛,笑容很淡,但眼睛裏麵的神色很溫柔。眼睛酸澀起來,我不願眨眼,這樣仔仔細細看了很久,記憶裏麵那種溫柔的感覺一下子從心裏漫上來。
視線裏麵多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我側了一下頭,雲雀君拿起了我的電腦放在自己麵前:“用一副快哭的表情看的是這個麼。”
我吸了吸鼻子看他,卻見他眼眸冷靜淡然,倒沒有犀利如刀的冷然,又開了口:“太過執著於從前隻會讓你變得懦弱而已,七月流夏。”
他淡淡地好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話便把視線落回到電腦屏幕上,原本平淡的視線頓了頓,房車內燈光很亮,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細長的眉微微皺了起來。
“怎、怎麼了?!”感覺到雲雀君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肅然殺氣,我怯怯地在他邊上探頭去看。屏幕上顯示的最後幾分暗殺任務上一致都是我的名字,而且都標注了“任務失敗”,最後一份任務的暗殺目標則增加了“Hibari
Kyoya”,而暗殺結果則還是空白——也就是說,任務還在繼續。“好像是我連累雲雀君了呢。”
Emerald家族是要把有關我和七月家以及身邊的一切都抹殺掉吧。
“這種廢話還是你自己收著吧。”雲雀君斜了我一眼,嘲諷一般地輕哼了一聲,直接而幹脆,“隻不過是一群自以為是的草食動物,隻要全部咬殺就好了。”
“好吧,我知道你是強者……”我無力地小聲吐糟。突然一敲手心,想起來剛才找到的一份資料,直起身湊過去擺弄電腦,打開芯片裏麵另一份文件存檔:“這個,是那座賭場的建設圖,還有內部的詳細結構圖。”
雖然不知道這種東西為什麼還要存檔,但對我們有用的話還是不需要計較太多了。
Emerald家族名下那座賭場表麵上隻是拉斯維加斯這個龐大的賭城裏不算太大的一座,但實際上賭場下麵是另外改造過之後建了一個地下工廠,大批的軍火從這裏運出去,駐守的還有雇傭軍團。也難怪Tooka那個傢夥會那麼自信地不要一個保鏢保護,如果我們選擇從賭場底層強行突破的話,那晚上很有可能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