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能好心一些將我送回公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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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沒太喝酒的我一下子喝了太多酒,果然喝醉了,頭又痛又暈,比得一次重感冒都還要難受。窩在床上滾了一圈,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坐起來,突然發現——這裏根本不是我們合住的公寓!
坐在床上愣了好久,勉強回想起來離開禮堂之後的事情,隱隱約約地記得自己答應了別人要幫他設計室內規劃,啊啊啊,喝酒誤事啊……
看著自己身上皺得不成樣子的禮服,我該慶幸自己遇到了正人君子麼?
“扣扣扣”門外響起了有節奏的禮貌扣門聲。
“咳,請進。”清了清嗓子,喉嚨有些痛。
“小姐您醒了。”昨天晚上遇見的鞋底頭端著一個托盤進來,恭恭敬敬地說,“您昨天晚上有些發燒,請先用粥,再用感冒藥。”
“呃,謝謝你。”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你昨天晚上將我帶回來了?”
“是的,您沒有告訴我們您的住址,所以恭先生吩咐我先將您帶回來。”他將托盤放到床頭櫃上,把熱好的粥遞到我手上,“粥有些燙,喝的時候請小心。”
“謝謝你。”我吸了吸有些塞氣的鼻子,小口小口地喝著清粥,除去那奇異的發型和大叔臉,這個鞋底頭還真是體貼的好男人呢,“恭先生……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位麼?”
“是的,恭先生性格比較清冷,昨天晚上的事情請您務必不要介意,您能答應幫忙真是不勝感激。”對方一提到他口中的“恭先生”就明顯激動起來了,一副誓死追隨恭先生的大無畏表情。咳,忠犬君……
“不需要用敬稱來稱呼我,我叫七月流夏,你叫我名字就好了。”我囧囧有神地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杯和藥片。
“流夏小姐是日本人麼?”對方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昨天晚上果然失禮了,鄙人草壁哲矢,是恭先生的助手,有什麼事您盡可吩咐給我。”
“草壁君你太客氣了。”我覺得在他身上看到了老好人Dino的身影,又是一位居家好男人啊,“典型的為老婆服務的新好丈夫”——出自溶溶子的評價。
“那位恭先生呢?”奇怪的是半天沒有看見那位男子的身影。
“恭先生昨晚受了點涼,有些傷風,現在正在靜養。”
啊……我記得昨天晚上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來著,似乎是撞到了草壁君,然後手裏的水沒有擰緊就脫手飛出去,估計灑到在一邊的“恭先生”身上了。初秋時分的巴勒莫晚上已經轉涼了。
草壁君說我昨天晚上發燒了,早上感冒還沒有好所以等病好了再回去也不遲,和室設計的工作也可以先放到一邊。他出去帶上了門留我一個人想了半天,那位“恭先生”生病算是我間接或直接引起的,他沒把我扔在學校那邊還給了我第一份工作,我也算欠了他好幾份人情了。不去看看他總覺得心懷愧疚,我還是盡快把設計圖畫好吧。
我的風衣還在床頭搭著,昨天晚上穿的斷了鞋跟的高跟鞋也還放在地上,另外準備了一雙新的棉拖鞋。生病又加上宿醉,站在地上幾乎邁不開步子,一點力氣都提不上來。房間布置很簡單,家具用品應有盡有,還配備了一間小型洗輿室,毛巾和牙刷還有牙杯都是新拆的,不得不感慨布置房間的人一片周到和細心。
用溫水洗了臉,頭痛有所舒緩,也沒有那麼暈了,披上外套拉開房門走出去。
整個屋子大的不像話,但格局不怎麼複雜,格調也是偏清冷的現代風格,和那位我沒記住長相的“恭先生”給我的感覺倒意外地相合。啊!我一敲手掌心,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位“恭先生”的房間在哪裏,更別提什麼到他那裏看看這種笨蛋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