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除夕高速公路上的車流量少了許多,潘媛猛踩油門,在高速路上疾馳,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隻是一個沒有根據的謠言會讓她這麼緊張?而且越接近霧隱山,她就越覺得是真的。
她想要的是絕對的勝利,得到所有的股份,隻有這樣才能萬無一失!競爭對手是和兄弟一樣可怕的豺狼,甚至更加殘忍。商場上為了利益沒有人會介意做小人,隻要有一絲可以擊敗對手的手段,他們連大腦都不動就下令執行,她是潘家人,在外人看來這是血統純粹而高貴的家族。有無數的人手裏都提著髒水,準備將它潑髒。所以她不得不隱瞞楊晨旭奶奶的存在,承認會被人詬病,不承認也會被人詬病。一直隱瞞,然後被人發現,這就不是詬病的問題了!而是人品。
思前想後,一直隱瞞不承認,是最快最好的解決方法,而且這也是家族希望的。她一直告訴自己隻要等到自己有絕對的實力時候就公開楊晨旭奶奶的存在,算是給楊晨旭還有他父親一個交代,更是給自己一個交代,畢竟在沒有人支持她的時候,是楊晨旭的奶奶支持收留照顧她。
可有的東西瞞久了,就一直想瞞下去。和錢借救了就沒人想還是同樣的狀態。連她自己都不否認她想這樣一直瞞下去,也許絕對在勝利得到全部股份都隻是一個借口。可是她是有良知的,良心一直壓抑著她忘恩負義的想法。
黑暗於光明在心中反複交鋒,兩種想法都有占上風的時候,但更多的時候她都情願和稀泥。本以為可以就這樣和一輩子,但是今天她和稀泥的日子到頭了!
車外的景色漸漸變化,樹木和田地漸漸出現在潘媛的視野,有多少年沒有來過這地方了?有四五年了吧!這裏還是和十幾年前一樣,窮的掉渣。低矮殘破的土坯房,稀稀落落的散落在山間,縱橫交錯的田地如一條條溝壑將這裏的人家隔開。大紅燈籠土氣的掛在門簷上,試圖喚醒人們對這個安靜的幾乎快被人遺忘的小山村的記憶。
經曆了城市的繁華,這裏就像是被流放之地。潘媛從來沒有喜歡過這個地方,即使她曾在這裏待了十個月,即使那是候的她被趕出家門,被這塊土地收留,她也沒有喜歡過這裏。
可她一直記得婆婆的照顧,也一直感激著她,所已當婆婆去世的時候她請人找到村裏最好的風水師選了一塊好地方,將她入殮下葬。她派人請了全村的人給婆婆添土送行,酒席上她請了全村的人為婆婆送行。所有的一切她都做到了最好,隻是不能給那個老人砌墳,那個墓碑上也必須孤零零的寫著她一個人的名字,潘媛感激她,但是有些東西她還不能放手!
孤山孤墳,一座孤獨的墓碑,就像第一次見到這個老人一樣,仿佛從頭到尾她都是獨自一人!誰也不認識,誰也不交往,就是一個壞脾氣人緣超差的老婆婆。
霧隱山的霧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朦朧的神秘的感一塵未變,從村子回到城市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登過山,可今日卻要穿著高跟鞋走到山腰,去見一個人……
潘家族長的那一巴掌,把她徹底扇醒。原來隻要出生在潘家即使是個廢物也不可能有自己想要的自由,即使是廢物也要回收被壓榨盡最後一點價值才可以解脫。
潘媛沒有想到,一向對她不聞不問甚至都快把她這位二小姐遺忘的父親,居然在自己提出要嫁給一個沒有背景的小縣長時,扇了自己一巴掌,掃地出門。
那天下著大雨,她站在橋頭想了很多,她本來的誌向也不過是當個富家小姐混吃等死,而那一天。她想奪到潘家所有的東西,她終於明白一個廢物隻有用完被丟棄的價值,而她不想當那個廢物。潘媛在橋上遇到了一個神仙一般的道士,道士的一席話,讓她又看到了翻盤的機會。
她接手了那家連年虧本的掛潘氏名小工廠。她雖被攆出家門,但手中的股份卻不會隨著她的驅逐而失去效力。攥住手中可能翻盤的一點點希望,她要逐步實現重回家門的計劃!
不過在工廠待了六個月就被丈夫強行待會婆婆家中,讓她待產。
那是潘媛第一次來到鄉下,這裏並不算貧困,比起電視裏的貧困山區這裏可以說是天堂,可是在潘媛看來自己就是被流放了!
雖說丈夫一個勁用原生態鼓吹這裏的山水,但還是無法讓她喜歡上這裏,不過除了這裏她也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丈夫把她扔到婆婆家門口,就匆忙坐車回城。看著丈夫的背影,她也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覺得他有潛力是因為自己喜歡他呢?還是真的認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