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王二和個女的去你們那了?王二媽問,喜不自勝,滿臉堆著笑紋。都幹嘛了?
有啊,你說昨天跟王二一起回來的那個女的。我就回家一趟碰見他倆一起坐著,就又回電視台了,晚上回去隻剩王二,什麼也沒看見。我說,同時身體不由自主往前一傾,問:那女的是誰啊?王二的表妹?
哪啊?王二媽笑的跟個小姑娘似的,還拿手掩著嘴。和王二昨天相親的。
啊?
我瞬間就錯愕了,忽覺整個地球都在抖,有一種電影裏晃鏡頭的感覺,至於後麵王二媽說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都沒聽到耳朵裏。
出了王二家,一路上我走路都覺得有點輕飄飄的,隻感到自己所處的並非人間。
王二真的改邪歸正,腦袋開竅了?
不像。
我又仔細回憶了昨天的一切,當時我落了一個稿件在床上,所以回去拿,一進門就看見王二和一個姑娘坐著聊天,這姑娘長的還挺漂亮,天藍色的娃娃衫,一張娃娃臉,王二把妹了?當時我就想,不對,看起來那姑娘才十五六歲,王二再膽大也不至於去勾引幼女吧?哦,一定是王二的表妹。所以我打了聲招呼,就拿了稿回電視台。然後今天下班就被王二媽一通電話叫過去了。
竟然是王二的相親對象?
第一天就把人家領家了?
王二是不是已經把人家就地正法了!
我一身的冷汗,王二變了,但轉念又想,這是好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王二以後可能埋汰我:呦,你沒有女朋友吧?我有,來,我跟你說說昨天晚上的激烈戰況……
這我可受不了。
但其實還有更可怕的可能,我的預言成真了?耳釘變性了?不該啊,這才過去六七天,切了零件,傷也不可能好那麼快。要不然啊耳釘是女扮男裝?不該,耳釘的聲音比那女的聲音還尖。難道……
想著想著,我就走到家門口了,抬頭一看,怎麼門口堆了一大堆東西?家具,書,還有床,誰搬家啊,幹嘛擱我門前麵?
突然門開了,王二走出來。
趕緊,正好,跟我一塊把床抬進去,我自己抬不動。王二說,臉上都是汗珠。
唉,等會,這怎麼回事,你突然把家裏東西都搬過來幹嘛?不跟我說……
剛說到一半,王二背後出來閃出來一個人,一身藍。
張三,你回來了,昨天沒跟你說,我叫趙蕊,以後就和你們一起住了。等會再給你房租,麻煩你了——王二,那個書櫃別推,輪子不管用,一起搬進去,來,你抬那邊。
說著和王二一起搬起一個書櫃,就往裏麵走,還不忘回頭朝我一笑,倆酒窩。
這不是王二昨天帶過來那個女的嗎?王二的相親對象?
我一頭霧水,愣了一秒鍾,千百種想法閃過腦海,最終鎖定到一個目標上——這個叫趙蕊的漂亮妞,要和王二同居了。
後來事實證明我想錯了,不是王二要和這個姑娘同居了,而是王二、我和這個姑娘要同居了。
這種說法非常容易讓人誤會,在此我要說明一下,雖然我之前一直寫到我和王二住在同一個房間裏,但這套房是個三室兩廳,雖然在這個女人來之前隻有我和王二住在這裏,可我們倆就是住在一個房間裏。
再次聲明,雖然不知道以後,但截至目前為止我們兩個確實不是同性戀。這麼安排,主要是因為我們兩個人都沒什麼秘密,與其分開倆屋,不如一屋住,晚上還能聊聊天。
我是這麼想的,但王二的說法是,萬一我晚上突然得急症,不至於沒人知道,就那麼死了。
怎麼不是你要死?我問。
我就是舉個例子,你當什麼真?王二笑著回答,真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