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瑛搖搖頭:“我這病我自己知道。”
她說王熙鸞:“做什麼勞動陳先生來?陳先生不是今日才到?我不是囑咐過你……哎……這病得丟人,那麼好往外說的?”
陳司藥笑道:“這是縣主一片孝心,夫人就莫怪縣主了。夫人您看,縣主這麼孝順,二奶奶也將給您生孫子了,天下太平,您隻要放下心,什麼福是享不了的?”
溫瑛笑道:“多謝先生,隻等我自己好了罷。”
看著她精神不足,陳司藥便不多說,看了邱院判給開的安神方子,道再沒有不好的了,便同王熙鸞出了溫瑛屋子。
王熙鸞對陳司藥謝個不停,陳司藥歎道:“我並沒幫上什麼忙,當不得縣主如此。”
“這話怎麼說?先生看了一回,我心裏雖未大定,卻也稍感安心了。左右我往後常陪著母親,總能叫母親回轉過來,是不是?都好好兒的,母親總不至於舍得……”王熙鸞抿嘴。
陳司藥點頭:“縣主說的沒錯兒,夫人這病確實得小輩多陪著寬心。”
王熙鸞答應了一半兒,又猶豫起來。
陳司藥想問,終究還是沒開口,等王熙鸞動作。
上軟轎,一路行到毓英園門口,下轎,又到了陳司藥屋門處,王熙鸞才下定決心。
她命人在屋外都守著,和陳司藥道:“我有一件為難的事,想求先生和孫先生。”
“是什麼事,讓縣主這麼為難?”陳司藥問。
王熙鸞又想了好一會兒,才下狠心開口:“實不相瞞,宮中賜下這許多先生,我心內雖感激,但也著實難安。我雖年幼,也懂得些道理。如今……如今……”
“為難”了半日說不出口,王熙鸞便把這一段跳過,直入主題:“今日知道聖上特賜下先生和孫先生,我便知道該如何辦了。有先生、孫先生和慧先生在,我便不怕餘下四位先生……”
“我要常去陪母親,鳳姐姐雖是姐姐,但無爵無職,怕壓服不住先生們,妹妹們更是都還小。請先生和孫先生、慧先生替我守著這裏,毓英園的門戶,就托給先生們了。”說著,王熙鸞就要對陳司藥行禮。
陳司藥震驚之餘,沒忘了趕緊攔住王熙鸞不叫福下去。
她打量王熙鸞,見王熙鸞麵上發紅,眼裏潮濕,手還在打顫兒,歎道:“縣主如此信重,讓我……”
“求先生們幫我!”王熙鸞說著就要拜倒。
陳司藥隻得再托住王熙鸞:“請縣主放心,我們雖曾在宮中任職,但如今出了宮,到了這裏,便是縣主的人,自然要聽縣主的吩咐。若無縣主之命而出毓英園,便是我們逾矩了。”
王熙鸞抖著手抹眼淚:“多謝先生……”
陳司藥道:“縣主該謝的是陛下。”
王熙鸞含淚笑道:“陛下隆恩,我粉身碎骨難以報還,倒是先生的情分,還能略還一二。”
陳司藥歎了幾聲,拿了帕子遞給王熙鸞,又從自己行李裏找出一瓶藥膏,道:“這是我親手製出來的消腫藥,縣主往麵上略抹些,一兩個時辰便能好了。”
第二日,王熙鸞到慧露處習武時,慧露意味深長對王熙鸞說:“縣主真是好本事。”
王熙鸞笑道:“難道先生是頭一日知道我?我於習武一道有天分還是先生說的。”
慧露一笑:“縣主鞭子才學兩個月,就能和王將軍打個平手,確實是好本事。”
十一月初一,毓英園正式開始上課。
這些先生們不論是誰的人,但能在宮中得六七品女官之位,本事是不差的。還有王熙鳳和瓊玉在旁,王熙鸞也放心讓她們教薛寶釵賈迎春林黛玉。
有“陪伴溫瑛”這個理由做掩護,王熙鸞便能常到前院,在王佑的陪伴下,和王子騰安排的,他在軍中的親信將士比試。
刀、劍、鞭子、長·槍,各種常用的兵器,王熙鸞都和將士們一一比過。每次不比到渾身沒了力氣,手指頭都懶得動不停。
沒過幾日,王佑和將士們麵對王熙鸞,便從一開始的目瞪口呆,到漸漸習慣了。
王熙鸞也和將士們日漸熟悉著。
因柳如眉預產期在十一月末,而若到十二月,便是天寒地凍,不方便辦喜事,因此王仁和李紈的婚期定在十一月初六。
辦完王仁的事,定安侯府就可以全心預備柳如眉生育和過年了。
在王熙鸞和女官們鬥智鬥勇時,杜雲華已經主持定安侯府給李府送去聘禮。十一月初五,李府把李紈的嫁妝抬到定安侯府。
十一月初六,王仁李紈成了大禮,第二日,小夫妻兩個見過公婆和兄嫂妹妹們。
早在成婚前,王仁李紈便對彼此都甚滿意,經過一夜,自然更濃情蜜意。
李紈雖比王仁大三歲,但兩人站在一處,王仁高大青澀,李紈嫻雅嬌羞,看著和諧極了。
眨眼到了李紈回門的日子。
但李紈回門的前一天晚上,定安侯府打聽得六皇子出宮,到得傍晚還沒回宮,應是住在了五皇子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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