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獻廷,你且為我籌劃一番?”
“以我看來,此時,攝政王兵馬既然已經是傾巢而來,便是誌在必得之勢。所欠缺的,不過是一個名義罷了。我就為你起草一份給攝政王的書信,邀請他進關同我們一道進剿李自成。事成之後,當以金帛重酬酬之!”
“也好!便請大筆一揮吧!”
方光琛筆下頗為來得,稱得上磨盾竹檄,下筆千言,倚馬可待。當即便起草了一封給多爾袞的書信,邀請他與關寧軍一起剿滅李自成,收複北京。
“謹致大清國攝政王戲下:
三桂初蒙先帝拔擢,以蚊員之身,荷寧遠總兵之任。王之威望,三桂素有深慕,但春秋之義,交不越境,所以未敢通各於王,人臣之誼,諒王必能知之。
今我以寧遠偏孤,令三桂棄寧遠而鎮山海,思欲堅守東隆而恐固京師。不意說寇逆天犯闕、以彼狗偷烏合之眾,何能成事?但京師人心不固,奸黨開門納降,致先帝不幸,宗廟灰燼。
今賊首稱尊號,擄掠婦女財帛,罪惡已極,天人共憤,眾誌已離,其敗不待數日,誠赤眉、綠林、黃巢、祿山之流,天人共憤,眾誌已離,其敗可立而待也。我國積德累仁,謳思未泯,各省宗室,如晉文公、漢光武之中興者,容或有之。且留都部院有司之善備,梁公父子兵馬之精銳,存亡續絕,掃清宇內,呼吸之間也!遠近已起義兵,羽檄交馳,或往山左,或至江南,荷戈載糧景從者如流。
三桂蒙受厚恩,憐民罹大難,拒守邊門。欲興師問罪,以慰人心,奈京東地小,兵力未集,特泣血求助******。
我國與大清通好二百餘年,今我無故而遭國難,大清理應助之。
除暴剪惡乃大順,拯危扶賴乃大義,出民水火乃大仁,興滅繼絕乃大名,取威定霸乃大功,況流寇斂聚金帛子女不可勝數,義兵一至,皆為王軍所有,此又是大利。
王以蓋世英雄,值此摧枯拉朽之機,誠難再得之時,念之國孤臣忠義之言,速選精兵,與三桂合兵以抵都門,滅流寇於宮廷,示大義於中國。則吾朝酬報大清相助,豈惟財帛,將裂地以酬,不敢食言。
大明國平西伯寧遠總兵吳三桂頓首。”
仔細的看過了這封借八旗兵入關剿賊,恢複北京的書信,吳三桂又一次的犯了猶豫不決的老毛病。
原因嘛,卻也是很簡單。
“獻廷,我擔心,咱們之前同大清兵馬打仗打得太狠了,將士們,尤其是來自登萊地區的那些屯田兵們,一時轉不過彎來。影響軍心士氣是小,如果再因此發生嘩變,流賊便在山海關西麵,又有北翼城在手。到那時,笑話可就鬧大了!”
但是,吳三桂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難題,卻被祖澤潤很輕鬆的便解決了!
祖澤潤到了山海關的消息,很快便在關寧軍之中以爆炸的速度傳播開來。那些軍將們許多與他有舊,或者是與祖家有交情、有親戚。便是沒有交情的,也免不得要通過他來了解一下在清國的親戚朋友近況。一時間,吳三桂為祖澤潤安排的住處門庭若市。
祖澤潤趁機將多爾袞的仁厚之處向這些有大量土地佃戶在遼西走廊各地的關寧軍官將們一一說明。
得知自家的田莊和佃戶,還有各處的房屋、祖墳都得到了多爾袞飭令不得動一草一木,這些官將們頓時是對多爾袞的好感上升了幾萬點。特別是祖澤潤說起,便是大軍吃高粱米飯團子,王爺也不許兵丁們騷擾大家的莊子時,多爾袞的形象頓時高大到了極點。
我們前麵講過,吳三桂部下兵馬主要是三大部分,他的寧遠嫡係,山海軍各部吞並來的雜牌,另外就是屯田兵。他所擔心的就是屯田兵將士們因為不肯同遼賊合作和鼓噪嘩變。如今,寧遠嫡係和山海軍都對多爾袞的好感大大增加,他便也不懼怕屯田兵的嘩變了。
當即便下令,狼騎隊齊出,控製了山海關全城防務,召集各營各部將領議事。殺了十幾個不肯同多爾袞合作的屯田兵、山海軍軍官,將他們的部隊打散編入寧遠鎮部隊。
“長伯,我朝聞賊攻陷京師,明主慘亡,不勝發指,所以率仁義之師,沉舟破釜,義無反顧,剿滅流賊,出黎民於水火。另外,攝政王讓我帶幾句話給你。”在城樓上,看著大開的關門,北麵絡繹而來的八旗大軍,祖澤潤向吳三桂亮明了底牌:“往日雖與我大清為敵,今日不必因往年舊事,尚複懷疑。昔日管仲射桓公中鉤,後來桓公重用管仲,稱為仲父,以成霸業。今伯若率眾來歸,必封以故土,晉為藩王,一則國仇得報,二則身家可保,世世子孫,長享富貴,如山河之永。”(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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