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星說得也不錯,山西亢氏是大糧商、大鹽商。當時在北京。由於是京畿要地,四方輻輳,買米糊口之人倍繁於他省,而北京資本最大。規模最大的糧店就是亢家在正陽門外開設的糧店。在原籍平陽府,亢家更是“倉廩多至數千”,藏有米糧萬石以上。
至於說其餘的王登庫、靳良玉、範永鬥、王大宇、梁家賓、田生蘭、翟堂、黃永發等著名的八大皇商,還有常家、曹家等晉商大戶,隨便哪一個拉出來都是家資百萬,藏糧米萬石的人物。
但是,牛金星與伍興卻不敢擅做主張。將這些晉商大戶盡數的洗劫了。原因是什麼?一者秦晉兩省在外地謀生之人都是彼此稱為大同鄉,相互照應。彼此之間有些感情牽連。二者李自成等人在中原各地轉戰之時,也是沒少從山西商人那裏得到各類物資和支持。甚至是明軍調動的情報等等,都可以從山西商人那裏得到。有這一番香火淵源在,伍興就算知道平陽府、太原府、榆次等地富戶遍地,也不好亂動。
你知道哪個富戶與李自成、劉宗敏有過交情?你知道哪個買賣當年是和闖營有著生意往來,幫助闖營洗錢、采購各色物品?
一旁的王長順等人卻是想不到那麼多,隻是聽到荊深紅說這山西各地富戶遍地,每個人家裏都是藏有糧米萬石,金銀無數。這如何能夠放過?
“伍先生,咱們為何不打開幾個圍子?讓兄弟們也過過癮。也是籌措糧餉,為皇上分憂!”王長順作為闖營老人,在牛金星、伍興麵前,說話自然不用忌諱什麼。
“唉!王老兄,”牛金星雖然是右相,但是他卻不敢在王長順麵前拿大。這個老馬夫頭當年可是在潼關南原大戰之後,李自成領著十八騎突圍而走。王長順跟隨著被打散了的高桂英收集殘部輾轉靈寶、陝縣各地,也算是勞苦功高之人。
不要說他一個半路來投的舉人,便是眼下大順朝中的幾位年輕的侯爺,皇上的養子,見了王長順都是很親熱的喊上一聲:“長順大叔。”
“投鼠忌器啊!”簡單的為王長順等人很含糊的說了一下內中的利害關係,牛金星卻是一臉的憤懣:“自明中葉,行開中法。晉商便以邊塞而富。對外與蒙古韃虜、遼東建奴通商,將糧米鹽巴布匹鐵器與之交易,對內更是於九邊各地大興貿易。可謂是富甲天下。”
“奈何此輩與我大順有些香火舊情,卻是不好辦啊!”
“相爺此言謬矣!”一邊的荊深紅滿臉的不屑。“以小女子看來,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下。都該死!”
被她無端的搶白了幾句,牛金星也是有些慍怒了。本想要發作,但是,這裏卻是伍興的喜事酒席,不好造次。“那便請小娘子指點迷津,本相也好開解一番了。”
荊深紅見大順朝廷的右相都被自己的驚世駭俗之語給鎮住,心中油然而生一陣滿足感。當即便拋出了一番言語。
在她看來,晉商雖然與當年的闖營有舊交情,但是,不過是生意往來罷了。闖營當年也沒少給晉商們錢。“此輩為了利益,無事不可謂。故而一個都不能留。”
當年九邊行開中法,鼓勵商人輸運糧食到邊塞,根據裏程遠近﹐一至五石糧食可向政府換取一小引(二百斤)鹽引,讓這些商人吃得滿嘴流油。但是,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這些商人們同樣把各種蒙古人急需的物資,不光是生活必需品,連箭頭、好鐵這些軍事物資也是一並運到草原上。
到了努爾哈赤在遼東起兵作亂以後,這些商人團體更是將大宗物資源源不斷的運到遼東。
“難道此輩這些事情就不該死嗎?”荊深紅滿臉的殺氣。渾然不像是一個新嫁娘的身份。
“何況,他們也是給明賊兵馬辦理轉運,提供糧草。如此一來,他們與當年我大順的那點交情,早就功不抵罪了!”
雖然有些強詞奪理,但是卻聽得牛金星頻頻點頭。
“伍先生,讓如嫂夫人這般一說,讓本相頗為汗顏啊!本相覺得,先生可以奏明聖上,為了籌措糧餉,不妨在山西各地開征一筆捐稅。便如當初先生在三秦之地開征的定秦稅一樣。讓這些人拿出錢糧來。”
“對!打了不罰罰了不打!”
伍興也是很堅定的點了一下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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