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太吉隻覺得自己的頭疼得快要裂開了,眼前的景象幾乎要氣死他了!那群錫伯人。身上的盔甲是他兩黃旗的,手中的長槍利刃大斧強弓火銃也是他兩黃旗的,便是胯下的戰馬,從身形鞍韂上看。也有不少是他兩黃旗的。可是,被這些錫伯人用來與他兩黃旗精銳作戰!而且,兩黃旗的勇士們在這群人麵前竟然不是對手!這該如何不讓人生氣?!
吳拜略微沉吟了一下,口中答應了一聲轉頭撥馬而去,命人往各處甲喇章京處傳旨意。皇上要親自斬下這個鄂瓜多爾的頭顱來泄憤。
但是,在吳拜看來,皇帝陛下不過是惱怒至極才說出這樣的話來,咱們就讓各部人馬將此人和他的部下驅趕到皇帝麵前,盡數斬殺了便是。難道皇上還能親自下來將這個鄂瓜多爾砍了不成?
但是,他卻忘記了,黃太吉也是努爾哈赤家族當中很能打的一個兒子,當年也曾經無數次的親自披甲揮刀上陣,屢次立下大功。否則也不會被冊封為四大貝勒之一。而且,以黃太吉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鄂瓜多爾如此讓他損耗人馬和軍器,不親手殺了他,怎麼能讓黃太吉出了胸中這口惡氣?
簡單而短暫的遊騎騷擾之後,雙方都沒有占到什麼太大的便宜,隻能是各自收回遊騎,換馬、休息,將原本已經散亂的隊伍進行整理。
整隊後,雙方又慢慢逼近,整個戰場上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肅殺,和這遍地野花滿眼嫩綠的大好春光截然不同。
約一百五十步時。雙方都是停了下來。
索倫兵那邊似乎爭吵了一陣之後,各部是傾巢而出,大約有兩、三千馬隊的樣子,不過依舊是按照部族劃分。或多或少亂紛紛的聚集在一處,沒有絲毫的陣型。馬隊的後麵,則是數千步兵,同樣按照部族區分開來,各自集結待命。其實說他們是步兵也有些冤枉,他們同樣是騎馬來的。隻不過在部族當中因為年齡的關係算不上陣容,沒有那麼好的兵器盔甲罷了。
遊牧漁獵民族當中,因為生產力的關係,貴壯賤老也是傳統。這樣的事情,在各個民族的傳說當中都有遺棄或者嫌棄老人的體現,這不過是生產力發展過程之中很黑暗的一點折射罷了。
看著亂糟糟的索倫兵陣型,黃太吉不由得陣陣惋惜,若不是為了追殺這群山林野人而放棄了輜重,這樣的距離正是那些大佛郎機的殺傷範圍,以這些索倫人的毫無紀律可言,隻怕一陣炮火過去,他們就要徹底的崩潰,然後自己的兵馬便可以在這千裏荒原上愉快的進行一次圍獵了。
陣陣高亢的呼喊聲從索倫部的陣中傳來,隨著呼喊聲,有千餘馬隊當先撞出來,各自高舉著大刀長槍,朝這邊猛衝過來。幾次的勝利讓他們認定,所謂的八旗精銳不過如此!讓他們內心小看了這遠道而來的軍隊,為了搶奪那些上好的兵器盔甲,竟然發起了搶攻,而且是不待博穆博果爾傳下號令便蜂擁而出。不過看他們裝備簡陋,大多披著簡單的皮甲,棉甲,隻有少部分人披著鐵甲。想來是那些地處偏遠的部族,未曾在與隆盛行貿易活動中獲得更多更好的收成,也不曾在此次對清軍作戰當中繳獲之中分得什麼像樣的盔甲兵器。急於改變自己的地位和實力,而搶先發起進攻。
這就給了黃太吉最好的機會!
“今日便讓這群野人,知道一下我大清鐵騎的厲害!”
號令一下,四個牛錄的鑲黃旗滿洲騎兵各自換了戰馬,從東西兩翼迂回而出,以兩個銳利的箭頭衝擊這千餘馬隊的蜂腰部,硬生生的將他們攔腰截為兩段。東西衝出的兩個牛錄各自負責一段,將這些索倫部馬隊圍在當中。
一時間刀槍兵器的撞擊聲,戰馬的嘶鳴,死傷者的慘叫和哀嚎聲,響徹雲霄。
這樣的場景,在場的八旗親貴們都是看得多了。大凡是戰事進行到這樣的程度,便已經是沒有懸念。大清軍馬倘若連這些山林野人都收拾不了,便也不要想著征服明國、征服蒙古各部了!
有人很輕鬆的看著遠處的殺戮戰場,從腰間取出精致的煙杆,將煙袋鍋伸入荷包當中挖了一鍋煙絲,有隨行的家奴取過火來為自己的主子點著了煙。那人美美的抽了一口,繼續望著遠處的戰鬥。
索倫人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不斷的有人被馳行而過的鑲黃旗騎兵揮刀挺槍斬落刺於馬下,漸漸的頹勢盡數顯露出來,漁獵民族不能經受傷亡,沒有軍紀約束的弊端盡數顯現出來!
“主子!索倫蠻子潰逃了!”
遠處,索倫各部的馬隊也好,步兵也罷,絲毫沒有衝上來救援的意思,反而各自上馬,急匆匆的向北逃去!
“想逃?!”
黃太吉的眼睛了凶光迸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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