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諾莎悔罪事件是確定教權大於皇權的關鍵戰役。連身兼巴伐利亞公爵、德意誌國王、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亨利四世都對教廷低下了他那高昂的頭顱。但是,這位亨利四世也是勾踐一類的人物。委曲求全低三下四的重新得到了權力之後,立刻用鐵和血的強有力手段來鞏固自己的權力。
當格列高利七世認識到情況有變,準備再次對亨利四世處以絕罰時,羽翼豐滿的亨利四世更是宣布廢黜教皇。並任命一名敵對教皇克萊芒三世,隨即率大軍進軍羅馬,迫使格列高利七世棄城南逃。向盤踞在西西裏的諾曼人領羅貝爾吉斯卡爾求援。結果前門驅虎,後門進狼。諾曼人確實趕走了亨利四世,但他們同時洗劫了羅馬讓教皇格列高利七世在流亡中淒涼的死去。
歐洲的那些君主們都能夠做得到的事情,你如何就希望眼前的這位李公爵做不到?莫非你覺得那個出生在馬槽裏的家夥再度複活的希望比令李公爵篤信天主。成為一個虔誠信徒的機會來得高?阿方索心中腹誹了一句。
當然,危險和收益也是均等的,南中這個副本固然高難,但是萬一要是拿下,收益也絕對高於其他地方。因此,不管如何都應該試試看。於是,雖然阿方索的腳趾頭都不相信伽利略能有啥好主意,嘴上還是很客氣的說:“你我都是上帝的子民,都應該為弘揚上帝的光輝做貢獻,所以,不管李守漢將軍現在說什麼過頭的話,都不要在意,隻要我們持續努力,相信他一定會回心轉意。不要忘記了,當年羅馬帝國也曾決絕上帝,但是卻最終被感化,皇帝也成為上帝的奴仆。我相信,南中就是新的羅馬,而您,也是可以成為先聖的。”
聽到這一番話,伽利略不禁若有所思,他喝了一口咖啡,想了一會才說:“說起羅馬,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之所以後來上帝光輝照遍歐羅巴,關鍵的事件之一,就是蠻族入侵的時候,我們天主教積極的斡旋調解,並且聯合各個國家抗拒蠻族。現在李守漢將軍治下的爪哇叛亂頗多,那些該死的蘇丹們不思考如何去感恩,卻是到處襲擊李公爵的軍隊和官員,我在想是不是我們可以在教徒之中組建民兵,便是和李公爵治下的那些守望隊一樣的武力,幫助李守漢將軍打敗那些信奉的叛匪。這樣,將軍就不會覺著上帝無用,從此就會信賴依靠我們。”
阿方索差點想跳起來搶過牆邊木架上擺著的那杆新火銃,給伽利略腦袋來一槍,暗想你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書呆子,這樣的砍頭主意也就是你這整天呆在課堂上和書房裏的人能夠想得出來!阿方索神父在南中呆了十多年,對南粵軍的體製和對李守漢本人也算是比較了解,知道李守漢最痛恨的就是有任何一種勢力成為與他分庭抗禮的潛在威脅,何況是宗教擁有私軍?要是按照伽利略的建議,阿方索神父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李守漢必然派大軍鎮壓,搞不好還要宣布天主教為邪教。不過還是那句話,這個書呆子不能得罪,於是阿方索神父說:“這個建議非常好,不過上帝的子民應該用真理去臣服異教徒,而不應該依賴武器。因此民兵的做法,恐怕不會讓上帝滿意,所以,我們還是按照以往的做法,深入城市村莊傳教比較穩妥。”
盡管阿方索已經盡量的委婉一些,可是伽利略依然非常不滿,他爭辯說:“上帝雖然主要靠真理服人,但是對冥頑不靈之徒,也會施以懲罰,埃及人以色列人就都是例子。現在那些信佛的,信胡大的異教徒到處殺人放火燒教堂,早就觸犯了上帝的尊嚴,對待他們,還講什麼真理服人。而且,那些加爾文異端已經行動了,他們組成了什麼新教護**,已經開始跟伊斯蘭教徒作戰,並且獲得了爪哇地方政府的嘉獎。難道我們身為羅馬公教的正教信徒,還能落後那些加爾文異端?”
別的話阿方索神父都沒太在意,唯獨聽到那些與荷蘭人關係密切的加爾文異端開始行動,不僅組建了民兵更是參與了平息叛亂的戰鬥之後,阿方索神父眼裏立刻閃出了光芒。他驚喜的問道:“這是真的?”伽利略不解的回答:“當然是真的,有什麼問題嗎?”
阿方索聞言大笑,也不管伽利略,直接起身走到門外呼喚他的仆人。仆人見他喜笑顏開的笑著出來,不解的問:“神父,您這是怎麼了?”
阿方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正色對仆人說:“你們替我去跑一趟,你去教堂通知信眾,這個禮拜日都要到教堂來,我要宣布一件事。”
那個仆人問:“什麼事?”
“你拿著我的名帖到順化的巡檢司去一趟,請他們派人到場維持秩序,準備接收武器。”
“讓所有信徒把家裏的武器送到教堂,然後我會聯係官府接收這批武器,同時向信徒宣布,天主教是和平的教派,禁止任何人私藏武器,更不許組織、參加任何暴力組織。”
站在他身旁很是惶惑的伽利略對於他這樣的舉動頗為不解,按照南粵軍頒發的律條,所有合法居住並且納稅的居民,都有權力持有武器。並且,許多的教徒更是按照南中法律屬於那種接受過軍事訓練,可以在家中存儲著自己應用的盔甲和兵器的人物,如今這位阿方索卻是要一股腦的將這些兵器一律上繳?這到底是何意?
“教授,我問您,如果此時城中起了大火,公爵大人不在城中。您是在家中和街坊鄰居一道守好自己的家門,防止火頭延燒到您的房子呢,還是到街道上去幫助救火?”
“這個?”伽利略明顯的感覺到阿方索的話裏麵暗藏著玄機,但是一時半會卻又猜想不出到底是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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