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個極為奇特但是又詭異萬分的現象十分和諧的出現在了伽利略身上。工作時間他是一個極為狂熱的帶領眾人探索自然科學、未知世界的領頭人,業餘時間,他立刻變成了一個醉心於宗教事務,熱心公益事業的狂熱教徒。
而且不知道出於何種心態,他對於從歐洲引進或是誘拐那些在自然科學領域有所建樹的人物,也是出乎尋常的熱心。這大概是從某種分攤罪惡的心態角度出發:“一個罪名,一個人承擔是要下地獄與撒旦做伴,但是如果有五千人、有一萬人一起犯罪的話,也許,在神父麵前虔誠的懺悔、告解一下,也就可以得到解脫上天堂了。”
出於這種內心深處不可告人的目的,幾乎每一艘往返於歐洲和順化、滿剌加等處的歐洲船隻,都有義務為伽利略先生傳遞信件。一個個在各種領域有所建樹,有自己獨到見解的人物,在越燒越旺的歐洲戰火威脅下,互相援引、介紹著,被伽利略的邀請信所引導,一路享受著船長無微不至的伺候被拐帶到了南粵軍的地盤上,成為這棵科技樹上的一枝一葉。
(船長們自然很高興,船上有這樣的人物在。按照南粵軍未曾行諸於文字的規矩,這樣的一個科學技術人才,可以充抵兩匹種馬的進口強製配額!那兩匹種馬所節省下來的運力空間,可以多塞進多少貨物?實在沒得塞了。還可以從印度多弄些棉花或是幾個胡姬、幾個奴隸塞進去!反正也是短途運輸,奴隸貿易,沒有那麼多的講究,隻要過了淩家衛島他們還是活著的就可以!)
“把我新做的那件緞子夾袍找出來,我一會穿了它去做禮拜。”
一麵貪婪的品嚐著熱騰騰的海鮮麵甜鮮的湯汁。一麵吩咐著仆人為他整理衣物。但是伽利略卻是做夢也不會想到,如果不是來了這裏,他已經成為了教廷牢房裏一具因為傳播異端思想而死在深牢黑獄裏的屍體了。
“先生,您的衣服已經給你熨燙好,放在那裏了。可是,先生,您忘記了,昨天你不是還說要到碼頭上去接從羅馬、米蘭、法蘭西等處來的朋友?”伽利略家中的管家婆子提醒他,今天還有別的安排。
不住懊惱的敲打著自己的禿頭,伽利略換好衣服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去碼頭!去碼頭!”
拜李守漢不惜工本的從眼下已知文明世界各地大肆搜羅各種人才,伽利略所掌管的南中大學裏,來自各國各地的人才可謂是濟濟一堂。老中青少年齡梯次配備極為合理。在這些人中,伽利略也發現了不少在物理、天文、地理、冶金、數學等方麵或有造詣,或有天賦的人。所以,這種有新人到來的時刻,往往是他精神上的一次盛宴。他可以從學術上到精神上都得到無比愉悅的滿足感。
碼頭上,一艘從歐洲輾轉而來的荷蘭夾板船帶著地中海的腥鹹味道疲憊而又膽怯的停靠在碼頭的遠處,就像一個剛從鄉下進城的小孩子一樣,唯恐不小心招惹禍事上身。一群被伽利略和自己的朋友熟人在信件和隨信奉上的旅費誘惑下。在歐洲戰火的壓迫下半推半就的漂洋過海來到這神秘富庶的東方,在這裏這位公爵大人統治之下,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命運在等待著他們。這位李公爵,會不會像歐洲的那些國王們宣傳的那些殘暴凶狠的東方君主一樣。對於各種宗教信仰的人采取不同的態度,對信仰上帝的人們收取高額人頭稅。
而在用燒灰混合著石子砌築而成的碼頭上,一群金發碧眼的歐洲人衣冠楚楚滿麵紅光的等候在那裏,準備迎接自己來自家鄉的窮親戚。雖然這些人道理之後還是要經過一個隔離檢疫期,但是作為親朋好友,出現在碼頭上迎接。這對於這些遊子們也是一個巨大的心理安慰。(其實,更多的是這些先來的人們要在後來者麵前顯示一下自己的生存狀態,所謂富貴不歸鄉如錦衣夜行,不僅我中華上國如此,歐洲土鱉更是這樣!自己的日子過得好,怎麼能不顯擺一下給老家來的親朋故舊們看看?特別是這些人眼下的境況極為糟糕!)
這群人之中為首的,正是伽利略先生和阿方索神父兩位。其餘的人,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圍繞著他二人環繞而立,言談正歡,許多人便借著這個機會悄悄的聯絡接洽,談成了幾筆不大不小的生意。
當年的阿方索神父,雖然在天主教廷的名單上還隻是一個神父,但是其權力、影響以及掌握的財富,絲毫不亞於一個紅衣大主教。
十幾年的精心耕耘,在南中已經形成了一個為數十幾萬的信仰天主教的人群,這些人數量雖然不如歐洲的那些信徒多,但是卻是經濟條件遠遠勝過他們不知多少。
一座座建築精美裝飾華麗的天主教堂,牆壁上用中式繪畫藝術描述的聖經故事壁畫,高大的玻璃窗用五顏六色的彩色玻璃裝飾著,把從外麵投射進來的光線分割的異彩紛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