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與張溥之間的關係也不過是因為一個共同的朋友阮大铖而已。
對待國家、對待朋友,能夠做到這樣,東林黨人每每掛在嘴邊的古之聖賢、仁人君子也不過如此了吧?
黃宗羲的一番做作,頓時讓東林黨人士氣大振。連篇累牘的文章紛紛出台。令各地報館的印刷工人們累得腰都快斷了。
更有甚者,幹脆就將文字付諸於行動。組織起數十艘、上百艘的江海兩用船,大搖大擺的闖關出海,在崇明、川沙等地的海關上前盤查攔截之時,更是被這些人指著鼻子大罵禍國奸臣的爪牙走狗。
若是一兩艘船出海走私,海關之人還可以憑借快船大炮予以攔截,但是,麵對著數十艘上百艘的大船蠻橫衝來,一時間卻也是手足無措,竟然被他們衝過海關攔阻,揚帆出海而去。
“沒關係!別看今天鬧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
看著一堆一堆的請罪書信、公文,還有從江南、京師來的報紙,守漢在德王府行轅中冷笑一聲,抬起腳來在滿地的紙張上恨恨的踩踏幾下,發泄心中的怒氣。
在李貞麗用一張薛濤箋寫就的書信上,守漢看到了這個女人的滿腹虧欠之意。他嘴角浮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你的那個準女婿給我找了這麼大麻煩,我該怎麼報複一下呢?要不要給那個姓候的小子提前帶上一頂綠帽子?”
後宅之中已經有了其木格母女,守漢不介意再給自己的床上添上一對。何況這對還隻是名義上的母女。
“傳本伯軍令給水師提督鄭芝龍!令他加強南直隸和浙江、福建等處海防,嚴格盤查各處過往船隻,是否有資敵走私行為!”
“主公,這倒是不必了。以鄭提督的做事風範,往來哨船發現了這些船隻不曾有南京守備衙門和咱們頒發的旗號,便是衝出了長江口、杭州灣又如何?隻怕不消半日路程,便會連船帶貨一並成為水師的繳獲。”
熟悉鄭芝龍那個海盜脾氣的陳天華等人,對於守漢這道馬後炮性質的命令不是特別感冒,無非是給鄭芝龍的沿海打劫行為披上了一層更合法的外衣罷了。
“就是!隻怕這道旨意還不曾到膠州,鄭提督繳獲的走私船隻、貨物,俘虜的水手,便已經在廣州、泉州等處港口上停泊發賣了。”
守漢對這些議論,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不過,以他那位親家的尿性,這種事情是絕對要發生的。你能夠想象,一頭惡狼領著的一群餓狼會放過一群肥嫩的羊羔嗎?
鄭芝龍就是海上的狼王,他手下的艦隊都是海上的狼。
隨手撿起一份報紙,守漢皺起了眉頭。
上麵所抨擊的一些南中見聞,雖然頗多有色眼鏡的因素,有失偏頗,但是也讓他看到了一些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資本來到了人間,從頭到腳都是鮮血和肮髒的東西。
工業革命時,西方各國普通的工作時間是16小時,能找到12小時的工作時間日,已經是耶穌保佑的結果。1812年,英國議院調查,震驚的發現,成千上萬的童工在紡紗機旁每天工作達18個小時之久。
種植園的勞工被形容為“複活的奴隸製度”,苦力的死亡率年平均為4.6%,英國商品為何橫行世界?因為他們工人的平均壽命最低,人工的壓榨,已經到了極點,餘者各國,皆不能在成本上與他們竟爭。
倫敦一家經濟雜誌統計,在19世紀30、40年代,英國每年有1400名礦工喪生,利物浦工人平均壽命隻有15歲。19世紀40年代,法國工廠工人的平均壽命不超過30歲。
除此以外,惡劣的勞動環境,使工人中流行各類的職業病與傳染病,如矽肺、瘰鬁、佝僂病、傷寒、霍亂等等,因長期從事某種單調的機械操作,很多人身體發育畸形,身體健康受到嚴重摧殘。
他們報酬還非常低微,法國的成年男性工人,一個月的收入不夠買一身衣服,童工每天的收入僅夠買些麵包糊口。
便是如此,為了不被扣除工資或解雇,女工懷孕後直到分娩前夕還在工廠裏工作,因此常常造成流產,甚至在機器旁分娩,產後一星期甚至三四天就要回到工廠整日做工。
童工在坑道裏匍伏爬行推動煤車,因為工傷常常肢體不全,卻忍受著汙穢肮髒的環境,無日無夜的辛苦勞作,導致個個看上去骨瘦如柴、麵色蒼白。
而守漢看到的這篇文章當中,這種現象也是大量的存在著的。
“還是缺少勞動力啊!”
“等這邊的戰事稍有緩解,一定要多多的移民南下,勞動力增加了,這種強行壓榨工人的行為也會好些的。”
“不對,不僅僅是增加勞動力的問題,那樣反而會使得勞動力越發的不值錢,還是應該增加勞工的工資待遇、福利規定等強製性條款才是!你不想你的子孫被人用機槍給突突了吧?!”
腦海當中,兩個李守漢在不停的辯論著。(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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