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縱帆船的後來者,擁有兩根桅杆的橫帆船,同隻有一根主桅杆的縱帆船相比,具有更強的航行能力,更好cāo控,需要的人手也相對較少,前桅比主桅略小,自下而上有前帆、前桅中桅帆、前桅上桅帆、前桅最頂帆,前桅和船首斜桅之間有支索帆、船首三角帆,形成了一套複雜而又強有力的帆索係統,為這種船體長四十米,排水量五百噸,裝載了四門克龍炮、兩門臼炮的火力船提供了充分的動力係統。
順便說一句,雙桅橫帆船是很有名的海盜用船型,著名的加勒比海盜裏,就有它的出色表演。因為它卓越的表現,合法的海盜,英國海軍甚至將它作為在編船隻。
碼頭上響起了送行的鞭炮聲,幾對獅子也開始搖頭擺尾的舞動起來,所有的炮船依照次序,向碼頭上送行的守漢一行人鳴炮致敬。之後,按照船長們的口令,緩緩的離開了各自的錨地向金蘭灣外海駛去。
“但願此行一切順利!”
“宗兄,放心!那滿剌加城中不過數百葡萄牙夷人,火炮數量不及我軍零頭,我此次出動了五營陸師,絕對是獅子撲兔!”
“攻取滿剌加自然容易,但是如果攻取周圍的柔佛、亞齊等地,卻也要費上一番心思了。”
“那就是葉琪、張小六子等人的事情了!我隻管放權給他們,讓他們有充足的臨機決斷之權!”
“唉!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李沛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表示對守漢這種充當甩手掌櫃的的行為嚴重不滿。
“你們說,這個滿剌加的情形如何?”三頭虎號旗艦的船艙之中,張小虎同葉琪等同僚們一同研討即將攻打的地區敵情、民情。
“應該說,這裏是過番客們的家園。”葉琪將杯中的甘蔗酒一飲而盡。
過番,是閩南話中的方言,如同走西口、闖關東一樣,是閩南地區百姓謀生的途徑和手段,從唐代起,甚至更早,這裏的人們就有下南洋謀生的傳統,原因是,地處閩南的漳州、泉州、廈門,以及鄰近的潮州等地山多地少,可供耕種的土地實屬珍貴。隨著宋元戰爭的進行,抗元義軍的殘餘力量不得不退往三佛齊、爪哇、蘇門答臘、占城等地;元代,作為水手、士兵的征集地,福建、廣東等地的大批民眾被征集進艦隊,隨著征討大軍來到了這一帶,並留了下來。(這是真實的曆史,如今泰國的他信家族、菲律賓的阿基諾家族都是福建移民後裔,當然,數典忘祖,也是很多人的特長,我們在這裏就不說什麼了。)
“此次征討的對象滿剌加,更是華夏苗裔眾多!當年三寶太監下西洋,更是五次將這裏作為駐節之地,補給所在,眼下雖然為葡萄牙夷人占據,但是,有甲必丹製度,而滿剌加地區的甲必丹,大抵都是由華人擔任。”
甲必丹製度,是當葡萄牙人占領馬六甲後,即設立甲必丹製度,甲必丹是葡萄牙語的借用詞,還是南洋當地的土語,已經無從考證,葡萄牙人采用分而治之及間接統治的方式,盡量利用原有傳統的權力結構治理殖民地行政,並以不改變傳統習俗為原則之“甲必丹製”。賦予原有之地方首長(如地主、貴族)權力,由殖民地zhèngfu承認其地位,而得到有公的強製力,以達到政治的控製、經濟的利益。鄒容在他的著作《革命軍》中將內地的官吏便比作了甲必丹,稱他們“內地還有甲必丹,收賦治獄榮巍巍,滿奴作了作洋奴,奴性相傳入腦胚。”
扯得有些遠了,還是掉回頭來說這個時代吧!
這個時代的甲必丹,主要還是充當殖民地政權同當地社會之間的橋梁和聯係人的角色,一般都是由華人長者或者有實力的華人家族世襲。作為回報,殖民地當局回贈給甲必丹們商業零售權和沿海貿易承包權、行業稅收包稅權等權益。所以,自古以來哦!
“所以,主公的意思是,打仗的事情,還是由葡萄牙複**去辦,我們隻管接受地盤,提供火力援助,暫時不破壞當地的社會結構,免得做出同胞之間手足相殘的事情來。不過,如果有人忘記了自己的血統,敢於抵抗我軍的話,主公有令!便以他們的血來祭旗!”
作為此次出征的指揮官的葉琪,文靜秀氣的臉上,絲毫沒有文人墨客的儒雅,卻是滿是殺氣。
一行人走到甲板上,迎麵吹來的海風將人們的衣服撕扯著,如同桅杆上的風帆一般,極目遠眺,船隊裏,負責運兵運物資的福船、擔任火力突擊的雙桅橫帆船、作為主要作戰艦隻的疾風艦,葡萄牙複**的夾板船、以及作為旗艦的這條四級艦三頭虎號,大大小小幾十條船,幾乎將整條航線完全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