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他說,順化附近海麵發現李賊的水師,他擔心李賊水師南下順化,襲擾王城,命令我,將靈江水麵的水師,交給來使帶到順化海麵上,護衛順化王城側翼。”
“殿下!那樣的話,您方才製定的破賊方略,可就缺失了關鍵的一環啊!”管奇黎筍一臉的忠誠憂慮。
“那倒也不一定!探子們有沒有搞清楚,李賊的火炮,能夠打多遠?”
“探子們在北岸也曾經遠遠地窺視過葉淇所部炮隊的操演,他營中裝備的六磅炮,應該可以打三裏左右。”
“三裏,三裏。”阮福渶嘴裏喃喃自語。
第二天,那個漢人勞役陳大哥,和他的苗人同伴接到了新的任務。
“上山去砍竹子!削製成竹簽!”
無數的竹子被砍倒,苦役們按照阮福渶提出的標準,將竹子削成四尺長,兩寸寬的竹簽子。然後,密密麻麻的竹簽子被苦役們用糞便攪拌後,運到了江邊,密密匝匝的栽在了江邊樹林的後麵,恰好是北岸的視線盲區。
“陳大哥,這些家夥們打算做什麼?”看著綿延數裏縱深的竹簽子,一個身上滿是文身的景頗小夥子不解的問道。
“你看,這裏到江心,咱們布設的那些木樁,大概有四五裏遠,北麵李大人的火炮打不到這裏,就算能夠打到,也是打到了自己人頭上,可是你看那邊。”陳大哥示意同伴們向南望去,一群群的苦役們汗流浹背的在趕修炮壘。
“這些大炮對準了這裏,一旦渡江的人衝到了這裏,腳下是竹簽子,前進不得,就算是一麵拔除竹簽子,一麵向前,可是,那些紅毛番的大炮,隻要對著這裏開火,勢必是血流成河。”
“好歹毒的計策!”
“啪!”一記篾條帶著風聲,狠狠的抽了下來,“瑪德!還在這裏磨磨蹭蹭的!殿下有令!如果在天黑之前,不能鋪設完五裏的竹簽子,一律不許吃飯!”
站在日麗城頭,阮福渶用那具葡萄牙人送的單筒望遠鏡巡視著自己精心設計的防禦體係,江心密密層層的木樁,可以將縱帆船的優勢化解,迫使對岸的敵人隻能夠用小船渡江。江岸邊,茅草後麵,是無數用糞便處理過的竹簽子,是登岸步兵的噩夢。在綿延數裏的竹簽陣後麵,是一長列炮壘,從炮船上扣下的火炮,都擺放在這裏,同長壘上的火炮形成了交叉火力網。
長壘裏,一陣陣傳出來戰象巨大的嘶鳴之聲。
那是他的又一張王牌。
“李守漢,我在這裏等著你!就算你不計死傷的衝過了我的防線,我還有這些戰象,用它們來擊敗你!將你的河靜,變成我的財富!成為我登基、一統安南的基業!到那個時候,我會在祭祀的時候,給你上一柱香的!”
陣陣江風吹來,將江北的歌聲帶了過來,隱隱約約的,雖然聽不太真切,但是,歌聲中的那股雄壯之意倒是清清楚楚。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
槍在肩刀在腰,熱血似狂潮,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好男兒報國在今朝。”
快奮起莫作老病夫,快團結莫貽散沙嘲,
快奮起莫作老病夫,快團結莫貽散沙嘲,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槍在肩刀在腰,熱血似狂潮,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好男兒報國在今朝,
國亡家破禍在眉梢,挽沉淪全仗吾同胞,天仇怎不報,不殺敵人恨不消,
快團結,快團結,快團結,快團結,團結團結,奮起團結,奮起團結。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槍在肩刀在腰,熱血似狂潮,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好男兒報國在今朝。”
歌聲,壓過了靈江上的波濤之聲。
歌聲,伴隨著江風,讓阮福渶不由得感覺有些發冷,他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竹簽子,傳統的殺招使出來了,欲知我南中軍將士如何破解,請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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