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中軍停止前進!”
隨著麥雲敏的一聲令下,號角聲,馬蹄聲,口令聲交織響起,騎兵傳令兵向行軍隊伍的各個方向飛馳而去。
“停止前進!”
“各部原地待命,不得鬆懈!”
“派出人馬向西放出警戒,隨時準備接應!”
不由得麥雲敏不謹慎,外藩蒙古十三旗中,科爾沁右翼旗的土謝圖親王,計有254個牛錄人口,左翼的卓裏克圖親王,也有193個牛錄,左右翼旗,總共447牛錄,二萬二千多戶的龐大人口。這還不算那些王公貴族部落頭人手裏的牧奴。倘若吳克善當真糾集起幾萬蒙古騎兵從自己的側翼狠狠的來一下,不要說南下襲擊遼東反賊的作戰計劃告吹,無法吸引遼東反賊的注意力,不能給他們製造一種腹背受敵的壓力。隻怕,當初在勒拿河的慘敗又會重現。
沒有經過殘酷的實戰檢驗,麥雲敏可是不敢相信這些索倫部兵馬的軍紀!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往那些部族兵馬裏派遣大批的南粵軍士兵充當骨幹的原因。否則,隻怕數萬蒙古兵馬在荒原上鋪天蓋地的殺過來,不曾接戰,這些部族兵馬便一聲發喊的散了夥了!
不過,經過兩年多訓練的博穆博果爾本部的幾千兵馬還是不錯的。在軍官們的一道道口令下,開始在荒原上選擇地形,列開陣勢,做安營紮寨的準備工作。有人像模像樣的取出繩索,測量尺寸,分配工段。有人取出鍬鎬,在凍得硬邦邦的地麵上奮力挖掘,試圖挖出用來阻擋敵人大隊騎兵衝擊的壕溝來。更有人將隨行攜帶輜重的車輛圍起圓圈,在圈內搭起帳篷。
有人拎著樺樹皮桶到附近的幾條冰凍的河流砸開冰麵取水,更有那些善於捕魚的部族,從冰麵下麵捕獲一網一網肥碩的鮮魚。那魚剛剛一出水,便在這嚴寒天氣裏凍得硬邦邦的。被人用草繩串成一串送到了炊事車前,少不得又是一陣熱烈的歡騰。隻要再過片刻,他們就可以喝上鮮美的熱魚湯了。
普通士兵們可以歡呼雀躍,但是,統兵將領們卻絲毫不敢懈怠。十人一隊的哨騎,已經放出去了數十隊,對西北兩個方向的動靜加強戒備。同時,命人往左路陳德洪處傳達這邊的最新軍情,讓他也務必加強戒備,防止遼東反賊們給咱們設下一個巨大的圈套!
往左路軍陳德洪處的通信兵剛剛出發,陳德洪派來的通信兵卻被巡哨的邊馬帶到了中軍。
“稟告大人,左路軍陳德洪旅長部下近衛營前哨哨官林俊奉令前來報捷!”
林俊作為近衛營的軍官,自然與麥雲敏部下的許多人相熟,便是麥雲敏也對這個哨官有些印象。自然而然的,那些驗看腰牌印信的環節手續便不必了。
“呈上來!”見林俊從隨身攜帶的圖囊當中取出了蓋著關防大印的文書,麥雲敏一塊石頭便落下了一半。左路軍肯定是沒有什麼大的敵情,不然,陳德洪絕對不會有這個閑工夫來寫文書報捷。
書信是陳德洪的親筆,從那熟悉的筆跡和行文用詞語氣都能看得出來。書信當中,陳德洪向麥雲敏頗為牢騷的彙報了左路軍的戰況!
本來以為遇到了一個王者,結果連青銅都算不上!這就是陳德洪文書裏的中心思想。
他的前哨兵馬確實是與一小股清軍兵馬遭遇了。也是出於嚴謹,一邊派人迎戰,一邊向上峰報告。結果,派去報信的通信兵剛走,戰事便已經結束。
此戰,斬首二十餘級,繳獲戰馬三十餘匹,甲胄兵器一批。這點戰果算不上什麼,可是,從這一小股清軍當中卻奪回了數十名俘虜。
“我們旅長說,這些人好歹也算是咱們南粵軍的藩屬部下,不能隨便處置,便命人將他們護送過來。估計明天差不多就可以到了。”
“竹內藤右衛門?倭國人?!”麥雲敏看著文書上開列的奪回人員名單,不由得大為吃驚。這群矮子是怎麼成了遼賊們的俘虜的?!
“將軍大人,這就說來話長了!”
當竹內藤右衛門等人被押送到麥雲敏麵前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晚飯時分了。少不得他要向麥雲敏交代一番自己為何到了這遼東之地。
那還是崇禎十七年的時候,說起來,已經是上一個年號了。
日本越前藩的商人竹內藤右衛門和他的兒子竹內藤藏民的兩艘船,還有國田兵右衛門的一艘船啟錨了。加上船員,共58人。他們要去哪兒呢?要去北海道南部的鬆前町。他們要到那裏做點生意。
越前藩,是日本古代的令製國之一,屬北陸道,又稱越州。越前國的領域大約為現在福井縣的嶺北地方及敦賀市。聽聽,號稱六十六國之一的越前國也不過相當於兩個街道辦事處一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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