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高夫人的威脅。(3 / 3)

剃頭挑子,招攬顧客用兩種不同的東西,在城裏用小木梆;鄉下用一把形如鑷子的鐵器,其名為“喚頭”;捏在手上一開一闔,發出“嗆、嗆”的聲音,就叫“打喚頭”。

我們在博物館和老照片裏看到的剃頭挑子,一共分為兩部分,前麵是一個紅漆圓籠,當中置一隻小炭爐,上坐一挑子水,這就是那就歇後語剃頭挑子一頭熱的由來。圓籠旁邊掛一隻臉盆,專為洗頭之用,這不足為奇。奇的是豎一枝旗杆,且有習鬥;這枝旗杆的形式,與衙門前麵所豎的完全相同;隻是具體而微而已。

後麵一部分是一隻長約兩尺許,寬一尺的小紅櫃,櫃中藏剃頭用具。這是顧客的座位,但在最初,卻是剃頭的人座位;被剃者是沒有得坐的。

旗丁“奉旨剃頭”,頗為威風,確是事實。大致每到一處,用“喚頭”將一村一鄉的男了都喚了來,由旗丁逐一驗看,已剃者自然無事退去;未剃者集合待命。一然後“待詔”手執剃刀,大馬金刀地坐在小紅櫃上。而被剃者則須跪在他麵前,俯首受剃:倘或抗命不剃,立刻為隨護的兵丁抓住,就地正法,懸首示眾——人頭就掛在剃頭擔子前麵那支具體而微的旗杆上。

這就是所謂“留發不留頭”了。

更多的則是在各處州府轄區之內大肆的攤派,搜刮。這算得上是溫和多了的手段,更多的則是看好了哪家富戶,清軍旗下的那些如狼似虎的倀鬼們,(原諒不厚道的作者給這些最早踐行曲線救國,保全我中華道統的家夥找了一個自認為比較合適的稱呼。為虎作倀的倀鬼。)便會呼嘯著將這家富戶洗劫一空,什麼糧食銀子金銀細軟自不必說,便是家中的衣物家具擺設,甚至是庭院內栽植的花木,擺設的盆景也不會留下。家中的老弱婦女,丫鬟婆子,盡數劫走變價,所得自然是充當餉銀。當然,運氣好的,也許會被各位將軍看上,留在自己手裏暖被窩或者孝敬上司。

其實,這種搞得“民”怨沸騰、殺雞取卵的事,是即將北上見駕述職的洪承疇所不願意看到的。在他看來,這無疑是為淵驅魚為叢驅雀。把本來對李家父子有些不滿的江南士林官紳大戶們,一股腦的變成了對清軍滿懷仇恨的。本來嘛!李家父子隻不過是收稅收錢糧而已,雖然說要的數目是高了點。可是畢竟也是按照祖宗製度有章法可循的。而且,李家是一手給你銀元一手從你手裏收通寶,這些年大家一直都在和李家、和南中商人們做生意,這銀錢貨物來來往往的,算起來,還是我們賺得多。交點稅給李家父子也算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是,這群辮子兵卻是上來就直接開搶!而且搶得時候吃相如此難看!

但是,洪承疇也沒辦法。作為清軍在江南的第二號人物,他也清楚眼下的局勢。江西局勢崩壞,金王二人數十萬兵馬便是在旬月之間盡數土崩瓦解。施琅倒也果然是李守漢的乘龍快婿,能夠做人所不能做,想人所不敢想之事,將與明軍算得上是死對頭的大順軍數十萬兵馬盡數收容。這樣一來,原本可能是清軍、大順軍、南粵軍來回拉鋸反複爭奪的江西、湖廣等地,便漸次渾然一色,成為了南粵軍的地盤!

麵對著這樣的局勢,洪承疇也不能說平南大將軍勒克德渾的做法是錯誤的。畢竟,西麵是幾十萬闖賊餘部在施琅指揮下如狼似虎的攻城略地,在湖廣之地漸漸的形成了燎原之勢。麵對著這燎原大火,單純的驅趕兵馬去與之征戰無疑是下策。

所以,在江南各地盡量多的籌措軍餉糧草,先行安定軍心,這無疑是正確的選擇。讓手下那些丘八大爺們兜裏有銀子,他們便有勁頭去衝鋒陷陣攻城破寨來換取更多的銀子。否則,一切都免談。

可是,看著地圖上南粵軍再度在湖廣地麵上展開,並且一路向西,一路向北,威脅到了長江不說,向西的一路更是兵鋒直指湘西,若是闖賊餘部與西賊張獻忠的那群殘渣餘孽勾結上,隻怕長江一線更難收拾!

所以,從軍事角度來看,勒克德渾在江南推行剃發令,大力籌措軍餉,對湖廣方向士氣正盛的南粵軍江西兵馬暫時采取守勢,而向東麵的鬆江府南粵軍的上海縣商貿區采取進攻態勢,無疑是正確的。

你們倚仗著長江水路之利,將長江水道變成了你們的便捷糧道。把囤積在上海的糧草軍械船運西進,那我就打掉你們的補給基地上海!讓你和我在一個水平上作戰!到時候,看誰兵更多,看誰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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