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蘇長歌,你這分明是妄擬天心為己心,故意歪曲聖人之言。”
隨即,孔興儒開口。
走到蘇長歌麵前怒聲嗬斥。
“易經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動靜有常,剛柔斷矣。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
“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知太始,坤作成物。”
“由此可見,男貴女賤早有定論。”
“先祖承襲古之聖賢。”
“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來闡述易經,告誡後人。”
“此乃聖言,豈容你隨意歪曲!”
鏘鏘有力的聲音響起。
一時之間。
在場眾人心頭猛地一震。
包括老皇帝在內,均是驚訝的看著蘇長歌和孔興儒兩人。
沒想到,一個當世之聖,一個大成至聖先師後代,兩個人居然直接在宴會上明火執仗的對峙起來,半點麵子都不留。
然而,相比之下。
孔興儒似乎要更占道理一些。
男尊女卑,男貴女賤,這在易經當中說的再清楚不過。
其次,孔興儒承襲衍聖公。
莫說是當今之世。
就算是亞聖、禮聖、董聖、朱聖,在文聖之言上,他們也得依從孔家意思。
畢竟對方是文聖後人,而且千古以來流傳在世上的文聖經典,其注釋皆是以孔家為主,昔日不管是亞聖、禮聖,還是董朱二聖。
他們在成聖前,都到魯地文廟內請教過孔家弟子。
當然,若蘇長歌真的成為聖人。
一字一句代表天意。
那說不定還可以跟孔家爭奪文聖之言的解釋權,但是現在還有些稚嫩。WwW.com
此時,台下的人議論紛紛。
“叔父,你覺得蘇聖能辯贏嗎?”
孟靜出聲詢問叔父孟德。
“很難。”
孟德無奈的搖了搖頭。
作為亞聖世家,一直堅持以民為本,他自然希望蘇長歌能辯贏。
隻不過,對方乃是至聖先師的後人。
而且還搬出易經之言。
蘇長歌雖然是當世之聖,但隻是尊稱,不是真的聖人,無法動用天地偉力。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其舌綻蓮花,口若懸河,對方皆可假聖人之意,一言以蔽之,到那時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各執己見。
畢竟男女這問題說不太清。
真要鬧起來。
因為男強女弱的形式,到最後肯定還是蘇長歌吃虧。
“那可怎麼辦?”
聞言,孟靜眉頭頓時緊鎖。
他是想要蘇聖贏的。
不是崇拜偶像,而是單純覺得蘇聖所言有理,更貼合大道。
但孟靜也知道,隻憑自己感覺,說出去隻會惹人恥笑,必須要有讓他人足夠信服的說詞和證據,方才能贏下這場爭辯。
此時,孟德聽到侄子的詢問。
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辦?
我要是知道怎麼辦,此刻在台上爭辯的就是我了,哪裏還有蘇聖什麼事?
不過孟德還是給出了一個辦法。
“文聖親臨或許還能贏。”
話音剛落。
孟靜不由翻了個白眼。
文聖要是能親臨,我還要問你?直接請文聖本人來當裁判作答不就好了。
正想著。
一道嗤笑聲從旁邊響起。
“不知為不知。”
“文聖早已過世上千載之久,若能親臨還要你廢話?你咋不說文王親臨呢?”
不遠處,荀家的荀亮出聲譏諷。
一時之間。
孟德整張臉不由漲紅。
本來隻是想敷衍下侄子,誰知竟被人聽了去,而且還是荀家的人。
隻是,麵對荀家子弟他不想服輸、
於是頗為嘴硬的回了句。
“說不定就來了呢。”
聲音剛落。
孟德就立即後悔了。
但話已說出口,他隻能強裝鎮定之色,目光轉移到蘇長歌身上。
荀亮則是奚笑的瞥了他一樣,也沒去刻意嘲諷,準備等下再打臉,而孟靜則是拉著家族子弟,不聲不響的拉開與叔父的距離。
自己這叔父,其他的都好。
唯獨嘴實在太硬了。
明擺著不可能的事情,還要抬杠,上趕著送臉過去給別人扇。
正想著。
此時,台上蘇長歌的聲音響起,孟靜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過去。
“衍聖公,你也懂易經?”
蘇長歌故作驚訝,仿佛這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聽到他這語氣,孔興儒氣的牙癢癢,這就跟有人說‘你也讀過書?’一樣,自己身為文聖後代,怎麼可能沒讀過易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