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不樂觀一點。
以善意的眼光來看待人性和人生,相信人性積極的一麵。
當然,禮聖的性惡論也沒錯,他走的是文聖所言的‘約之以禮’這條道,而亞聖走的則是‘為仁由己’這條道。
殊途同歸。
皆是倡導世人向善。
隨即,在眾人的目光下,蘇長歌開口說出自己對性善、性惡的見解。
“此前孟兄問吾。”
“致良知的‘致’字何意。”
“吾以為良知是虛,行為是實,虛實相結,良知必須與行為結合在一起。”
“而所謂致,即是人遇到事情時的磨煉,見諸客觀實際,心念一動,付諸善行,即為致,也隻有這樣,才是真良知。”
“性即是心。”
“人心如花木,皆向陽而生。”
“若栽培得當,可茁壯生長,綻放盛開,若不然,則腐爛枯萎,有礙於人”
“而為防止其腐爛枯萎,有礙於人,便需要外力約束監管,其一旦腐爛枯萎,視其程度,動手以修正或者連根拔起。”
蘇長歌開口。
伴隨他的聲音響起。
眾人皆眼前一亮。
尤其是孟家,臉上露出喜色,口中囔囔著:“人心如花木,皆向陽而生。”
與自家先祖的猶水就下相比。
蘇聖的比喻要更為貼切。
人人皆是花木,本心皆是向善而生,但要後天栽培才能成長。
蘇聖不愧是當世之聖,為儒道正意者,其學識、見解、眼光都遠超常人,心胸更是開闊,讓人不得不對其心生敬意。
而荀家眾人的臉上也是露出喜色。
對蘇長歌心生佩服。
良知是虛的,行為是實得。
換而言之,人性善惡為虛,隻有與實際行為統一才稱之為良知。
禮聖曰:化性起偽。
變化先天本性,興起後天的行為。
與之相較。
蘇聖之言集兩家之所長。
言善心為虛,行為為實,虛實、心行結合,方可稱之為仁義善心。
想到這。
荀亮拱手朝蘇長歌恭敬一拜。
“蘇聖,亮受教了。”
話音落下,荀家眾多子弟皆是拱手拜服,滿臉恭敬之色。
而孟德看到這一幕,心中懊惱,竟然被荀家的人搶了先,但也沒多想,立即帶著家族子弟躬拜,隻是躬的是要比荀家要深許多。
就差頭著地了。
堂內其他眾人也紛紛跟隨。
今日之行。
他們的確是學到了很多。
以往性善、性惡,皆是以好壞、優劣、高低來評判。
但蘇長歌卻獨樹一幟。
以虛實來論。
一陰一陽,不偏不倚,走出了第三條路,博兩位聖人之所長,不愧是當世之聖。
而後,待到眾人行完禮。
有了孟荀兩家之辯,以及蘇長歌之論,大夥也都熱絡起來。
說起話也就不僅限於詢問蘇長歌,相互間探討起來,將自身遇到的問題,亦或者想法訴諸於眾,聆聽他人的看法。
一時之間。
蘇府之內熱鬧非凡。
.......
與此同時,丞相府內。
數道身影彙聚。
嚴院長麵色陰沉的坐在客位,身後站在諸多弟子,秦相則在主位上坐著。
至於其他朝中太學院派的大臣。
兩人又不傻。
陛下已經對他們下手。
這時公然將朝中大臣聚眾在一起,極容易落人口實,招致結黨營私的罪名。
“秦相,蘇長歌那豎子掘吾等根基。”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等大晉學宮穩固,那麼太學院再無複立之期,你可一定要想辦法啊。”
嚴院長開口。
他自知不是蘇長歌的對手。
所以直接來找秦輔。
畢竟兩人在政治訴求上目的一致,都是將蘇長歌搞垮,複立太學院。
而此時,秦輔聽到這急切的聲音。
擺了擺手示意他冷靜下來。
“院長,莫要著急。”
“大晉學宮之事,陛下雖然聖意已決,但也未嚐沒有收回成命的可能。”
“隻要證明大晉學宮,或者蘇長歌之弟子,不如昔日太學院下理學門生,孰優孰劣,一目了然,焉有以劣代優的說法。”
秦輔開口。
他的法子很簡單。
就是在天下才俊麵前,證明太學院的教育製度才是最好的。
至於怎麼證明。
當然是挫敗蘇長歌親授的弟子。
到時配合孔家,還有天下各地諸多舊儒造勢,就算陛下強行壓下此事。
待到日後隻要不停找機會,詆毀、抨擊大晉學宮的學子,遲早有一天這股怨氣會爆發,到時即便是皇帝也得順從名義。
但是,嚴院長聽到秦輔的話。
眉頭不由一蹙。
“秦相,賞月文會隻有身具浩然正氣者才能入內。”
“吾等文宮皆已被蘇長歌損壞。”
嚴院長說著,他也想攪亂賞月文會的想法,但奈何入場條件都沒有。
“無妨,本相自有辦法。”
秦輔輕輕一笑。
作為丞相,他當然有能力帶人進去。
隨即,他又言道:“據本相所知,文會之日,陛下會親自出題考校。”
“題目這兩日本相自會弄到手,並且會有諸多大儒襄助爾等,爾等要做的就是提前做好準備,待到那時一鳴驚人。”
雖然蘇長歌弟子隻有十六七歲。
但秦輔對太學院這幫蠢人已經不抱希望,早在之前便聯係好各地舊儒。
他們或許心中沒有仁義。
但卻不失才華。
如此豪華的陣容,外加提前做好準備,他就不相信這還比不過蘇長歌的弟子!
。您提供大神弟,你再闖禍,哥哥我就要篡位了的蘇長歌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