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之將茶杯遞給許瓊林。
“別人可以喚我許尚書……”許瓊林頓了一下,手指指了一下蕭敬之,“殿下要喚我先生。”
聽到這話,蕭敬之隻感覺自己的心不自覺顫動了一下,微微抬起頭,但還是不敢直視許瓊林的眼睛。
“可……可國子監……國子監之中並沒有先生要來執教的仆告。”
從前先生來國子監任教,明明是有仆告公示三天,現在什麼消息都沒有……
許瓊林飲下一口茶,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如今我喝了長孫殿下的拜師茶,從今以後我就是長孫殿下唯一的先生。”
蕭敬之聽了這話,一抬頭就是與許瓊林四目相對。
“可國子監之中真的沒有,先生真的會來執教我的課業麼,真的會來做我的先生麼?”
許瓊林看著委屈緊張的蕭敬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明眸皓齒,端方自重……
“並不是所有課業都是需要在國子監之中完成的。”
“啊……”蕭敬之驚訝。
“下月初一開始,長孫殿下就不需要去國子監上課了,要日日早起去我府上習書。”
蕭敬之驚訝的眼神中歡喜瞬間迸發出來。
“殿下可願意?”
許瓊林笑著看著麵前的蕭敬之,誌學的年紀了,還像個孩子一樣。
“願意,願意。”蕭敬之拚命點頭。
立馬站了起來,從旁邊桌子上取來一個新的茶杯,倒上一杯新的茶水。
雙膝跪地,將茶水舉起,放到許瓊林最順手的高度。
“學生蕭敬之請先生用茶!”
許瓊林接過茶杯,剛飲下一口,算是認下了這個學生。卻沒有想到蕭敬之遲遲不起身。反而是拜了三拜,學著民間平常師生的樣子,行了拜師的全禮。
長孫殿下孺子可教……
齊民看著長孫殿下對這許尚書行大禮,可謂是驚掉了下巴。
蕭敬之眉眼之中都是歡喜,兩個淺淺的梨渦浮現在臉上。
許瓊林招呼門口的司書進來。司書手上拿著一個暗紅色錦盒,裏麵裝的應當就是給蕭敬之的生辰賀儀。
許瓊林從司書的手上接過,“這本該是長孫殿下八歲的時候的生辰賀儀,今日晚了多年,希望敬之不要怪罪。”許瓊林遞給蕭敬之。
將這份遲到的生辰賀儀捧在手裏,才感覺先生真真切切地回來了。
“多謝……多謝先生。”
蕭敬之打開錦盒,裏頭是一本裝訂成冊的書,亦或是可以稱之為字帖。
“這是什麼?”蕭敬之疑惑。
“八歲應當是自成風骨的時候,所以當時我為殿下寫了整本的金剛經,想讓殿下將它當作是字帖臨。”
許瓊林溫和地看著蕭敬之,兩人之間倒是有一番歲月靜好的感覺。
蕭敬之撓撓頭,小時候貪玩,寫字的確是不太好,現在的字也是完全拿不出手,原來當時先生就發現了。不好意思地說:“先生,我都十五了,還要臨字帖,說出去倒是讓人笑話。”
“殿下還小,練字能靜心。況一手好字,自己能受用一生。”
許瓊林看著麵前絳紅色衣衫的蕭敬之,從前還隻是一個小蘿卜頭,現在竟然已經到自己眉間的高度,估計過兩年就要超過自己了,已經出具太子殿下的風采了啊......
許瓊林抬手摸了摸蕭敬之的腦袋,似是安撫道:“敬之要乖......”
許瓊林走到門口,看了看天色,天色漸暗,已經到了用哺食的時辰。
蕭敬之緊跟在後頭,“先生不如在這用哺食,府上都已經......”
蕭敬之還沒有說完,便被許瓊林打斷。
“不必了,回去之後還要與六部議事,要早早歸去。”
蕭敬之隻得咽下嗓子眼中即將蹦出的話,親自送許瓊林到府門口辭別。
看著許瓊林到轎子越行越遠。
蕭敬之從懷中掏出碧波環,哎......又沒能送出去。回府遣散了戲班子吧,以後總有機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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