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活著隻會受罪(3 / 3)

傅容嶼身未動,隻偏了臉,嘴角若無似有地勾了勾:“IE不止我一個人。”

寧檀不想再說話,最後看他一眼,將毛毯蓋住腦袋。

她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腦袋歪靠著旁邊的男人。

“我們到京了。”

傅容嶼低悅的嗓音在耳邊回響,寧檀不想動,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趁著飛機落地還未停下,傅容嶼梗著脖子,親她的頭發,嗅了嗅又轉到她的額頭,好似不夠一樣。

寧檀感覺像是在對待寵物,很不爽地坐起身。

下機,傅容嶼的助理林周來接。

這是寧檀第一次見到除傅家人和朋友以外,跟傅容嶼關係近的人。

板寸頭,白皮膚,長得還算周正。鼻梁上架著黑框近視鏡,看著斯斯文文的。

坐進車裏,傅容嶼側目,問:“先回一品蘭亭,還是去寧家?”

“醫院。”

寧檀怔怔出聲。

傅容嶼整個身子側過來,“誰病了?”

“我爸。”

寧檀扭頭,眼尾泛紅。

餘光掃過後視鏡,林周正從那裏觀察她。

沒理會,寧檀別開臉望向車窗外的風景。

車子趕去醫院,傅容嶼跟她一起到了寧國琛的病房。

寧母一看女兒回來,高興地直掉眼淚。

寧檀瞧見,隱隱感覺爸媽藏了什麼事。不然,一向粗枝大葉的媽媽,怎麼突然細膩感傷。

病床上,寧國琛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此時,掛著氧氣罩昏睡著。

寧檀看了一眼,迷茫地轉向母親。

“我爸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明明上次我回來,他還是像什麼事都沒有……”

“病來如山倒,誰又能預料。”

驚喜過後的寧母,開始抹眼淚。

寧檀伸手抱了抱母親,內心酸澀。

一旁站著的傅容嶼,半天插不上話,轉身到了外麵。

走廊上,醫生正在跟過來探望寧國琛的大業生物的高層們說話。

他走過去,問:“我嶽父什麼病?”

所有人回頭,全都露出異樣的警惕目光。

傅誠的兒子,他們又豈會不識。

幾人告別醫生,紛紛離開。

醫生見狀,雖然疑惑,但還是跟傅容嶼說了實話。

“寧先生是研究藥物的人,長此以往,吸入很多對人體有害的物質,給他的心髒造成負擔。”

“心髒病?”

“不止。他的肺部有一半被腐蝕嚴重,就算動手術切除,也難免不會在短時間內,病毒轉移另一片肺部。”

“你剛剛說病毒?會不會具有傳染性,比如……”

“會傳染,隻不過他是器官傳染,馬上肝也會受到影響。”

傅容嶼皺眉,神情陰鬱。

“……沒有治療的方法?”

醫生哀歎:“活著隻會受罪,寧先生,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不讓我們多用藥。”

“……”

目送身著白大褂的醫生走遠,傅容嶼定在原地,良久轉身。

他站在病房門口,聽到裏麵傳來隱約的抽泣聲,心裏難受極了。

“嗡嗡嗡……”

兜裏的手機適時震動,他掏出朝著電梯走去。

“喂~,媽。”

“你爸出事了……”

“我就在醫院。”

傅容嶼本來黯然的目光,頓時瞳孔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