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寧檀說完,一向大大咧咧的母親,嚴肅打斷她的話。
“病?”
寧檀秀眉緊蹙,“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了呢?”
“公司出了點事,他……你什麼時候回來……或者,把那邊的工作辭了。我和你爸就你這一個孩子,離得那麼遠,而且你現在都結婚了,不再是一個人,若是傅家……”
“媽,我會回去看爸。辭職的事,我也會考慮。”
“你爸這病來的急。檀兒現在是大人了,不能還向以前那麼任性。”
“我知道。”
母女倆很少在一塊認真地談過心,如今聽著母親的話,寧檀不自覺地鼻子一酸,眼眶發脹。
電話掛斷後,她靠著牆壁久久無法平複心情。
回到工位上,寧檀臉色蒼白,極度難看。
她在想,剛工作沒完成,馬上要請假,威廉先生一定很生氣。
可爸爸生病,她不能不回國。
該怎麼辦?
寧檀伏在桌上,無心工作。
同事送來熱點新聞稿,需要她修文,她看了兩眼隻覺頭昏腦漲。
思前想後,最終打開手機先定了航班。
中午,所有人都去吃飯,隻有她對著電腦在打字。
社長從社長室出來,一眼瞧見她還在,忙又折返,扒著百葉窗偷瞄外麵大辦公室的寧檀。
沒過多久,辦公桌上的電話傳來郵件的聲響:“叮咚~”
寧檀本想下午再跟社長說明情況,瞧見社長室還亮著燈,她起身過去,敲了敲門。
社長剛打開郵件,寧檀從外麵推門進來。
“社長。”
寧檀微微頷首,“我要離職,信件已經發到您的郵箱,麻煩您抽空看一眼。”
社長怔了怔,剛要說話,她轉身又拉門出去。
社長那雙卡尼羅人特有的黃白瞳孔轉了轉,動了動嘴角,終是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打開郵件大致瀏覽後,他打出一個電話。
*
寧檀坐上了歸國的航班,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剛靠著坐靠,準備小眯一會兒,旁邊有人走動,隨後在她身邊坐下。
寧檀從蓋著臉的報紙後麵,斜了挨著的人一眼,下一秒拿開報紙。
“你……”
“怎麼突然想到回國?”
傅容嶼淡淡一笑,清冷的俊眉,勾的人無法移開眼睛。
寧檀咽了一口,轉開視線,沒好氣道:“想回就回,還需要什麼理由。”
她重新靠回去,用報紙再次蓋住臉。
傅容嶼伸手輕輕拿開,將自己的毯子連同她一起蓋住。
寧檀吐了口氣,一把掀開,對上傅容嶼近在遲尺的俊臉。
彼此相忘,曖昧至極。
寧檀臉頰一下熱的滾燙,她移開目光,下巴被捏住,臉頰被強行轉了回來。再次對上一張棱角分明的麵容,寧檀不自覺地吞了口水。
她發現,她對這張皮囊好像越發沒了抵抗力。
人的本能都會對美的事物,賦有很深的吸引,更何況,她是女的,傅容嶼是男的。
傅容嶼盯著她的臉頰,兀自欣賞了許久,忽而輕笑:“這麼多年,到底是沒有長殘。”
“??……”
寧檀腦袋閃過無數個問號。
眸子緊盯著他鬆開自己,乖乖坐正。
“你不是要忙IE的事嗎?怎麼也要回國?”
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