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太子被斬首那日,已過去三日。曾經的兵部尚書府,現在的員外郎府中一片淒涼。府中隱隱還有哭聲傳來。
“娘,女兒可怎麼辦?女兒已不再是處子之身,就算做妾都沒有要。女兒還不如死了算了。嗚嗚......”正屋裏,範星月抱著她的母親苟氏哭得傷心。
當初以為太子可以得勢,轉眼什麼都沒有了。最不看好的陌王奪了儲君之位。一開始她所喜愛之人正是陌王啊。
上天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她如何承受得起?
範知閑也悔不當初,幸好,陌王沒有追究他的責任,否則上京城哪裏還有範家的容身之所。能當個員外郎已是祖上積德。
“夫人,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門外有個自稱是五小姐的女人想要進府。”一丫鬟慌慌忙忙的跑進正屋。
“如此莽撞,成何體統?”
“你剛剛說什麼?五小姐回來了?”反應過來的苟氏和範星月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駭之色。
屋裏的人還在愣神中,外間範綰綰已經帶著人高調進府。今日的範綰綰著一件緋紅薄絲蠶錦羅紗,領口處和腰帶上,繡著幾顆閃眼的寶石。顯得那般光彩照人。
看到突然闖進屋的女子,屋裏的三人震驚異常。“範綰綰,真的是你,你沒死?”範星月激動的驚坐而起。
一旁的範知閑也意外至極。他一直以為範綰綰自刎於世,卻沒想到還能再見,但見範星月和苟氏的神情有些不太對。
心中隱隱意識到了什麼?“綰綰?你是綰綰。”範知閑眼中有驚喜也有疑惑。
在範綰綰眼中,範知閑又蠢又自私,根本不配為人父。當初他聽信範星月的話,認為範綰綰與府中家丁有染,而後將她趕出家門,任其在外自生自滅。範星月派人一路追殺她至洛村。喵喵尒説
當時出事後,她的母親受她連累,被打得半死扔至柴房,後來還是奶娘偷偷送吃食,才活下來。現在,她查到她的母親成了府中的一個粗使丫鬟,今天她就是來算賬的,新賬舊賬一起算。
“怎麼?很意外我還活著?”看到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範綰綰似笑非笑,拉過凳子坦然坐下。身後帶來的幾個武功不弱的小弟,一左一右的守護在她身後。
其中一人道:“大掌櫃,要不要直接將這三人綁了。”說話之人摩拳擦掌。
範綰綰擺擺手說:“切莫那樣做,我範綰綰是個斯文人,可不是個粗魯的莽夫。”
聞言,身後幾人偷笑:真.斯文.啊!也不知那日擼起袖子狂揍街霸的人是誰?
不過其中一人比較聰明,聽出範綰綰的言外之意,她是斯文人,可沒有說她的手下也是斯文人。於是,上前一步,將範星月一腳踹倒在地。
厲聲一喝:“臭女人,你那是什麼眼神,上一個敢瞪我們大掌櫃的人墳頭上必是已經長草了。”
“範綰綰你......”苟氏怒了,想叫人進來將範綰綰打出去,結果卻被範知閑瞪了一眼。
這一眼瞪到了範綰綰的心坎。別提有多開心了。以前隻要範星月掉一滴眼淚,她就會少吃一頓飯。範星月被打了,範知閑都不想管,這與以前可不一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