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費揚伯伯,”束雅的臉色冷了下去,“不過就是個無家可歸的野小子罷了,難道我連收個護衛的權利也沒有嗎?父王到底要掌控我到什麼時候?”
聞言,費揚戈不再多說,隻歎口氣,“成,束雅,你是個聰慧的孩子,希望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你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說完,費揚戈不再多留,很快離開了束雅的帳子。
“大人,郡主如何說?”
瞧著費揚戈出來,很快有屬下迎上前,低低地開口。
費揚戈眸心微沉,與那下屬吩咐道,“郡主年紀還小,性子也倔,我是真的擔心她被那些狡詐的南蠻子給騙了,你派人多留心些,務必要將那小子的來曆摸個明白,一旦他有何異動,立刻讓人來通知我。”
“是,大人。”
費揚戈走後,帳中隻剩下束雅一人,束雅心緒不佳,她在帳中來回走了幾步,終是拿起馬鞭走了出去。
草場。
“郡主,你怎麼來了?”
“我找小遊子,他在哪?”
小遊子正是束雅為完顏玨隨口起的小名,他既然說自己漂遊不定,那就幹脆喚小遊子得了。
“回郡主的話,小遊子在羊圈。”
“他在羊圈做什麼?”
“好像是小羊羔生了病,小遊子說他可以治。”
“是嗎?”束雅心裏有些疑惑,她邁開步子,也不讓人通傳,也不讓人跟著,直接向著羊圈的方向趕去。
羊圈外,束雅停下了腳步。
她看見了小遊子,她看著他身上的棉袍隨意的搭在身上,他蹲在那兒,懷裏還抱著一隻小羊羔,那隻小羊羔十分孱弱的樣子,在他的懷裏發出“咩咩”的叫聲。
而他的大手骨結修長,輕輕地在小羊羔身上撫摸著。
他長得並不英俊,甚至還有些奇怪,可在他抱著小羊羔的時候,他唇角露出的笑容卻還是很打動人心。
束雅看了一會兒,方才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聽見她的腳步聲,完顏玨抬眸向著她看去,見是她,完顏玨站了起來,懷裏仍是抱著那隻小羊。
“它怎麼了?”束雅的目光落在他懷中的小羊羔身上。
完顏玨笑了,“母羊死了,隻丟下這麼個小東西,它太小,要人揣在懷裏才能活下去。”
“你難不成要一直揣著它?”束雅覺得有些稀奇,她自幼生在草原,羊羔子牛崽子從來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
“嗯,在確保它能存活之前,一直揣著。”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護衛,你整天揣著它算怎麼回事?”束雅有些不悅的開口。
完顏玨又是笑了,“郡主,您還記得當初我跟您回來時和你說什麼嗎?我說,隻要能留在您身邊,哪怕是做個羊馬的小倌也是好的。”
束雅記得他這句話,此時瞧著他明亮的眼睛和唇角的笑容,束雅的心不由得微微一動,她看著眼前的少年郎,他的心思都在這些羊羔身上,他又能打什麼主意?對一隻羊也這樣心善,他又會存什麼壞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