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為了防止他算舊賬,林蕾幹脆先認個錯,她知道,這些富家子弟心理變態的還是多。“我送你的衣服你怎麼沒穿過來?”歐陽誠走到沙發旁坐下,向她擺擺手,“坐。”林蕾有點猶豫,但還是坐了下來,“請問,找我有什麼事?”“衣服呢?”“在寢室……”“去拿來。”他的語氣很堅決,還有點凶。“可是,”她剛想反駁,歐陽誠就拉著她向外走去。“你幹什麼!”她有點惱,“和你去拿衣服。”手仍舊拉著她,隻是腳步比她快些,隻留給她背影。她想掙脫,可是他力氣很大,像鉗子一樣把她的手夾得緊緊的,到了電梯裏,才放開她。“我和你根本就不認識,你憑什麼要我做這做那?在公司裏老板對員工還得遵守勞動法呢。”林蕾一邊搓著被抓紅的手臂,一邊憤憤的說。“嗬,”他輕笑一聲,“其實也沒什麼,覺得你有意思,就想帶你來參加一個酒會。”“對我有意思?”她驚訝的問,“你聽力不好?我說的是覺得你有意思,不是‘對’你有意思。”歐陽誠特意強調了“對”字,聽了這話,林蕾反倒不好意思起來。“身在福中不知福。”他看著她,本來就漲紅的臉,好像熟透了的西紅柿。
來到停車場,映入眼簾的是銀白色的瑪莎拉蒂新總裁,林蕾心裏暗暗罵道,好一個剝削階級。其實她本想像著,歐陽誠會和電視裏演的那樣,像一個優雅的紳士一樣為她開車門。而事實卻是,歐陽誠坐在車裏嘲笑似的看著她“發什麼呆,快進來。”這一聲叫喚打斷了她的幻想,急忙坐上車。
他開得很快,不一會就到了學校。“動作快點。”他催促著。很久以後林蕾回想起這一幕,仍然會感歎,當時為什麼會那麼聽話的依著他,或許冥冥中,都是注定的吧。有些人,在你還沒準備好的時候,就闖進了你的生活,有些事,在你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它就已經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看到林蕾穿上白色禮服,歐陽誠怔了怔,他就靠在車旁,靜靜的看著她,也不說話,表情複雜,一雙眼睛似要看到她的心裏去。林蕾被他盯得發毛,忍不住說:“怎麼了?不好看?其實我不太適合這麼成熟的衣服的。”“沒有。”他回過神來,恢複淡漠的神色,“上車。”
車還是開回了君懌豪庭,停車後,他轉過身,把林蕾散在兩肩的頭發攏起,“發帶。”他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命令,不容人有異議。“王子病。”她不滿的嘟囔,但她真沒想到,他居然會盤頭發。“你怎麼會這個?”“我怎麼就不能會。”她暗自想著,以後除非必要,絕對不和他說話,每說一句都像是自己有錯一樣。“待會進去,少說話,待在我旁邊就好。”他囑咐道。“嗯。”
有身份的人果然是不一樣的,她從來沒有參加過這麼正式的酒會,再加上歐陽誠之前的囑咐,她比任何時候都小心翼翼,不吃東西,也不說話,緊緊跟著他。看著歐陽誠在各色人等中表現得瀟灑自如,圓滑純熟,她有些驚訝。看他的樣子,並不比自己大多少,卻已在社交中遊刃有餘,她有些佩服。有人打量著她,向歐陽誠問道:“歐陽先生,這位是?”“哦,一個小女孩罷了,怕她無聊,就帶過來了,林蕾,這是王總。”他說得很隨意,眼光也並不看向她。謹慎的打完招呼以後,她才發現周圍的人都極其曖昧的打量著她,似笑非笑,還小聲的說著些什麼。她覺得很不自在。好像發現她過於拘謹,歐陽誠遞給她一杯紅酒,“也別太緊張了,放鬆些,沒有人會吃了你。”
終於熬到酒會結束,她鬆了一口氣。歐陽誠笑了笑,“累了吧,送你回去。”她看著他,心裏還是有很多疑慮,但她又問不出口,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跳得很快。很快,瑪莎拉蒂就開到了她的寢室樓下。
“為什麼帶我去?”她還是問出了口。“不是說過嗎,覺得你有意思,今天這酒會又通知得倉促,所以就想到你了。”即使是晚上,即使是不看他,就坐在他身旁,好像也能感受到他銳利的眼光,似乎要把人穿透。“哦,”本來要下車,又像想起什麼似的,“你到底是誰?是幹什麼的?”林蕾問道。“我是歐陽誠,是個生意人。”她看著他,他的臉上沒有表情。“再見。”林蕾下車,向他揮了揮手。他沒有理她,徑自開走了。
他開得很快,車窗大開著,風聲呼呼的響,他拐上了高速路,表情突然變得很痛苦,手“砰”一下打在方向盤上,他低聲的呢喃著:“葳蕤……”
林蕾回到寢室,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自己有點飄。是因為喝酒的關係?可是也並不是醉。周瑾見她回來了,連忙拉住她,上摸摸下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