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仁毅不情願的去拿剃頭刀,附近沒有理發匠,理個發不方便,他就買了個理發店用的手動推刀,和鄰居互相幫對方剪頭發。
庚仁毅理發水平很差,用把厚木梳子墊著,小心翼翼的推剪,才能勉強把頭發剪整齊。瘋婆子開始時不願意,掙紮著要站起來,但延壽奶奶從她頭上捉了隻虱子讓她看後,她就紅著臉乖巧的坐著不動了。延壽奶奶讚道:“還懂得臉紅,一點也不瘋,一點也不傻,……”。
吃飯時,瘋婆子怯怯的不敢上桌,延壽奶奶硬把她按住,也是小半屁股坐著,像是準備隨時站起來。吃飯時小心翼翼的,沒夾給她自己不敢伸手,低著偷小口小口的吃,偶爾偷瞄一眼桌上的雞鴨肉,不過延壽奶奶不敢給她吃太多,怕她太久沒進油水吃壞肚子。
吃完後碗裏幹幹淨淨,沒有撒落一粒飯,臉上也沒沾染油膩。
“看來也是好人家寶貝著的女兒,真是造化弄人,這麼好的女孩既然是個啞巴,還走丟了,不知道這時她爹娘有多著急。”庚仁毅歎道。
“不能啞巴、瘋婆子一直叫,暫時給你取個名吧,…啞女…就叫亞麗!”延壽奶奶自顧自嘮叨著。
“咿呀!”瘋婆子猛點著頭站起來,激動的臉紅彤彤的。
“你叫亞——麗!”庚仁毅遲疑的問。
亞麗(瘋婆子從此有個名字——亞麗)不停的點著頭,延壽奶奶和庚仁毅對視了一眼,點點頭,真是天意啊!
為了盡快得到亞麗的好感,延壽奶奶和她一起睡。亞麗非常興奮,給她被子枕頭都要點頭拍手。延壽奶奶這才明白,原來她點頭拍手不僅僅是高興慶祝,還有道謝的意思,笑著說:“不用謝!真有禮貌。”
亞麗做出認真傾聽的樣子,眼神有些茫然。跟她說話費勁,又有些累了,延壽奶奶就跟她做了個睡覺的手勢。
亞麗很快就睡熟了,在被窩裏將身子縮成一團,還保持露宿挨凍的姿勢。讓延壽奶奶起了憐愛之心,暗自決定,以後一定好好待她。
第二天,剛吃完早飯,亞麗就焦急的尋找她的破被包和要飯的破盆子。
延壽奶奶比劃著勸說半天,讓她在這裏住幾天,不要出去受苦,一再保證要幫她找到家鄉,找到父母。亞麗不管有沒有聽懂,一侓堅決的搖頭,一副急著趕路的樣子。
延壽奶奶正縮無策,庚倩倩來了,看到亞麗就驚呼:“好漂亮的姐姐!太奶奶,她是仁毅爺爺的新娘子嗎?”
延壽奶奶有些窘,不過人老成精,裝出得意的樣子說:“怎麼樣!認不出來了吧?!”
倩倩認真的盯著亞麗看一陣,驚呼:“瘋婆子!”
“亞麗不是瘋子,她隻是啞巴,不會說話。”延壽奶奶解釋說。
“亞麗?”倩倩狐疑的說。
“咿呀,咿呀。”亞麗高興的點點頭。
“太奶奶厲害吧!”延壽奶奶得意的說。
“厲害!太奶奶,她是啞巴,一個晚上怎麼猜到她名字的?”倩倩好奇的問。
延壽奶奶沒理睬倩倩的好奇心,病急亂投醫的對她說:“倩倩,亞麗還想去要飯,這春天來了,雨水多,倒春寒又還沒過,她一個小姑娘哪遭得起這罪。她也是小孩子脾性,你勸勸她,讓她先住幾天。我托人打聽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她父母。”
“亞麗,你要回去找媽媽是嗎。”倩倩拉著亞麗的手問。
“咿呀!咿呀!······”。亞麗激動的點著頭,緊緊的抓著倩倩的手,興奮的臉都紅了。
“原來是找不到媽媽呀,真可伶!亞麗,我們幫你找媽媽!我,太奶奶,仁毅爺爺,我爹,我娘都幫你找媽媽。你就先住在這,要不然媽媽來了找不到你。”倩倩又比又劃的說。
“咿呀!咿呀!”亞麗高興的不停點頭。
延壽奶奶目瞪口呆,自己努力半天搞不掂的事,人家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兩句話就完成了。
倩倩接到任務,天天來陪亞麗,倆人玩的挺高興,延壽奶奶經常像變戲法一樣,變出瓜子花生等零嘴哄她們開心。
亞麗就這樣住下來了。
元宵節後,托人打聽的反饋都回來了,可能的地方沒有類似的走失的人。
延壽奶奶露出她的狐狸尾巴,臉笑的像怒放的花朵,溫柔的對亞麗說:“亞麗呀!沒辦法,找不到你爹娘,要不然你做我兒媳婦吧?”
亞麗笑嘻嘻的點著頭。
“你同意了!亞麗!”
亞麗還是笑嘻嘻的點著頭。
“你真願意?!我一定會像親閨女一樣疼你。”
亞麗還是笑嘻嘻的點著頭。
“哎!我老婆子也不能欺負你,隻要你在這個家一天,不管能不能給仁毅留對眼睛(生個兒子,有後代的意思),三餐都白米飯管飽,葷腥不斷!”
亞麗還是笑嘻嘻的點著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