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兒把煙掐滅:“瞧我一句話引得你沒完沒了的放臭……”
沒等他說完,我已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向仨兒一記悶拳:“瞧丫那點兒出息,失戀了吧?要麼聽什麼《死城》!”
仨兒回敬我一拳,被我閃開,說:“這回可是我把她甩了!你是沒見著,當時她抱著我這個哭哇,弄得我這眼淚都嘩嘩的。但哥們兒硬是鐵了心了,我說你走吧,我佩不上你,你很好,會有比我更好的男孩的……”
我笑:“這話你說完比兔子跑得都快吧?”
仨兒表情嚴肅:“我很深沉,很酷,很有男人味兒的再她額頭上吻了一下,轉身消失在迷霧般的氣氛當中。”
我撇嘴:“哼!你把角色弄混了吧?”
仨兒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唉——還是兄弟了解我啊!”
我從兜裏掏出支煙丟給他:“算了,女人嘛,不要這樣了,再說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門開了,小紅拎著大包小包回來了,見我在,笑著問我:“米大哥下班了。”
我笑笑,對她說:“小紅,越來越漂亮了!”我確實喜歡她這種樸實無華的美麗,天然去雕飾原於大自然清新的美麗。
小紅把菜放在桌上,微微喘息著,說:“等會我去做點好東西給米哥吃。”說完就要往廚房拎。
我忙走過去幫她拎進廚房,然後對她說:“小紅,這忙我隻能幫到這了,我一生最討厭的三件事就是擦地下廚疊被子。”
小紅又笑,她的笑就像是一幅山水畫般的幽靜自然:“米哥去客廳吧,這交給我了。”
我轉身回到客廳沙發上。
仨兒小眼一瞄,問:“我怎麼總覺得你惦記上小紅了?”
我瞪仨兒一眼:“瞎琢磨什麼呢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閑談中,小紅已經把菜擺在桌上。
我問:“小紅,去把馮阿姨叫下來吃飯吧。”
小紅剛一轉身,被仨兒叫住:“別了小紅,我媽不喜歡太吵鬧。你給她送一份上去,也下來一起吃吧。”
小紅應了一聲,從廚房端了一份送上樓去。
仨兒從櫃子上拿出幾瓶酒,問:“是喝90年的白蘭地還是XO?”
“呸!”我啐道,“給我05年的二鍋頭!”
仨兒笑著拎了幾瓶啤酒放在桌上,打開,倒滿。
小紅從樓上下來落座,三人碰杯,發出“啪”的響聲。
一杯酒下肚,我正準備把自己憤世忌俗對社會的不滿加以嚴厲的批駁之時,就聽門外一女聲大叫:“媽!哥!我回來了!”
仨兒聞音舉目望去,問:“今兒禮拜幾?”
我回答:“禮拜五啊。月月回來了?”
從外邊進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那女孩雪一般的皮膚,大眼睛顯得很有活力,微微上翹的鼻子略顯調皮,整齊潔白的牙齒,卻剪了一個平頭,耳垂上釘著鑲有鑽石的耳釘,正是馮月。
馮月是仨兒的妹妹,卻不是親生的。說是仨兒兩歲那年,馮母從家門口抱回來的。那個時代,生了女孩丟掉時有發生,但這件事在馮家是個公開的秘密,沒人敢提起。隻是為了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全家也隻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哥,我回來了。”馮月一眼看到我也在,叫道:“米奇哥,你來了!”說著把書包一甩,端起我的酒杯,一口飲盡。
馮月就是這樣一個可愛開朗的女孩子。如果說小紅的可愛與美麗來自於她那種大自然和諧,樸實做點綴,而馮月的可愛美麗則是源於她開朗大方的性格,帥氣為點綴。
馮月在我身邊坐下,我不禁咋道:“月月,真實越來越漂亮了!不愧是學服裝設計的,真會打扮,哪天也給哥搗拾搗拾。”
“沒問題,不過米大夫要是太前衛了就沒人敢找你看病了!”馮月夾了一塊牛肉放到我碗裏。
我忙說:“給你哥來一筷子吧,他都痛苦死了。”
“怎麼,又失戀了?”馮月問的是我,可瞄的是仨兒。
仨兒舉起筷子敲了馮月頭一下:“上樓看看媽去。”
馮月衝我吐了吐舌頭,站起身向樓上走去。
仨兒一舉酒杯:“甭管她了,喝酒。”
三個杯子在空中相碰,再次發出“啪”的響聲。
馮月,20歲,在某大學學習服裝設計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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