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予很快趕了過來,滿臉焦慮。
他進來之後先喝了一大杯水,才開始對我和李銘羽交代。
他說,這回估計真出事了。
我沒問什麼。隻是盯著他讓他繼續說下去。
王不予說,我好像上了一個混混的馬子了。
我罵道,草你媽的,別這麼電影行不行。
李銘羽說,到底什麼情況?
王不予說,算了,不說具體的了。反正這事我捅出來的,我自己擔了,不誤了你們,我馬上走。
我說,一小混混就讓你成驚弓之鳥了?準備跑路?他還敢弄了你?
李銘羽想了想,插話道,我也認識點關係,黑的白的,都不虛他,你跑什麼?
王不予扯起嘴角,說,哈哈,其實吧,我就為了女人來的,既然事情辦了,再呆下去也無所謂了。
他抬頭盯著我們笑道,再說了,你們覺得我是一個安心呆在一個地方的人麼?
我一時火氣,說,趕緊滾蛋。
王不予也不生氣,說,我坐一坐就走,別太急。
李銘羽笑道,也是,不予哥注定是個漂泊的浪子嘛。咱留不住他。
王不予是王不予,他不是李銘羽,也不是我。
李銘羽,那你準備去哪?
王不予笑道,先回去吧,大概如此。
而後,他又喝了一大杯水,起身道,走了,不送。
我笑著說,送你妹哎。
李銘羽本想起身,看了看我,也沒動了,說,那你小心,多聯係兄弟們。
王不予淡淡一笑,轉身走了。
我看著王不予離去的身影,不禁有些羨慕。或者王不予過於多情,然而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有些瀟灑。
此刻,王不予走出店門,慢慢遠去。
我未來得及感歎,突然一輛黑色小車筆直朝王不予撞過去。
王不予竟然好像早有準備,他側身閃進一家商店,而後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我迅速起身奔過去,無奈黑色小車已然火速離開,從街角朝王不予的方向追了過去。
李銘羽已站在我身邊,他問我,看清車牌沒?
事情過於突然,我實在沒能看清。
李銘羽說,快,給王不予打個電話,我們跟上去看看。
我點點頭,和李銘羽開始尋找起來。
或者我還是應該感歎這世界終究不是片場,我和李銘羽尋找一整天,也未見王不予的蹤跡,電話打過去,也一直是無人接聽。
或者他已然出事,或者也已經遠走,此時此刻,我也唯有懷著無用的焦急苦苦等待。
李銘羽點著煙沉思著,許久才開口說道,如果明天還沒有消息,我們就先報警。
我點了點頭。
相識至今,我實在不願王不予真的出什麼事,卻又不得不清醒的告訴自己必定要有最壞打算。
誠然這劇情實在太過於狗血而俗套,然而它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當然,發生在王不予的身上,也便顯得不那麼突兀離奇了。
天色漸暗,我和李銘羽誰也不願起身開燈,隻是默然在黑暗中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
許久,或者並沒有那麼久,李銘羽歎了一口氣。他剛要開口說話,手機忽而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號碼,接過說,你在哪?
從他急切的語氣中我可以猜出應該是王不予。
李銘羽舉著電話聽了一陣,而後掛了。
他說,他沒事,但是很快掛了。
他說,他已經在火車上了,到了再聯係。
我長籲了一口氣。無論如何,沒事便好。
然而讓我所料不及的是,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王不予再也未有聯係過我。
我曾一度和李銘羽商議要不要找找是誰和王不予結下了梁子,然而討論到最後還是決定作罷。
幸運的是,或者不幸的是,此刻的故事中,第二日已然不可抗拒的悄然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