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旅程似乎返程的路途變短了。我尚未思索出什麼結果,汽車已然開始進站。
老客車停車時一陣抖動,馬珊雨輕哼了一聲,醒了過來。
她望了望我,說,到了麼?
我指了指窗外,說,顯然是的。
馬珊雨撫了撫頭發,說,走吧。
然後她擰起包,起身下車。
大概是感覺會改變認識,我居然覺得她連拎包的姿勢都分外美麗優雅。
我暗自鄙視了一下見色眼開的自己,樂滋滋的下了車。
而後我們漫漫逛了出去,馬珊雨笑著說,我得走了。
我說,一起先吃個飯吧。
愛情這東西有時候讓人變得愚蠢,有時候卻又能讓人變得聰明。
我一向遲鈍,並沒有來得及產生如此想法,卻已經說了出來。
馬珊雨笑的愈發明媚,她說,不了,我要先回去了,你自己多吃點。
然後她抱住我,在我耳邊,說,你看你,我都能數得清你的肋骨了。
而後她向我揮揮手,慢慢走出了我的視野,隻剩我獨自呆如木雞。
我心中雖有一絲失落,卻又充滿了甜蜜。
就連此刻毒烈的陽光都放佛變得熱切奔放了。
我摸出手機,此時尚有剩餘的一格電,於是我給李銘羽打了一個電話。
李銘羽問,回了?
我說,回了,出來吃飯,哥請你。
李銘羽罵了我一句,問我在哪
我告訴他我在車站等他,然後掛線。
車站沒有什麼值得描敘的,這個小城的車站此刻並不擁擠,三三兩兩或長途或短途的旅客在候車廳裏各自為營,細聲交談。
我找了個無人的空曠位置坐下來,等著李銘羽的到來。
車站的顯示屏上顯示著各種奇怪的地名,我不由得又猜測起馬珊雨的故事來。
她失控的時刻我趁虛而入了,雖然我並未有什麼過分舉動,甚至有些讓我,或者也讓她有些失望於我的膽怯,然而不可否認的是,這故事,這地點,確確實實讓我受益了,而且匪淺。
我在腦中編織起各種各樣或悲傷或美好的故事。
這並非什麼君子所為,臆度別人的經曆往往並不能帶來什麼美滿的結果,我雖然明白如此道理,奈何此時已然無法自拔。
幸好,李銘羽早早到來,將我從危險的邊緣拔了出來。
李銘羽笑的過於陰險了,他說,昨天事情辦的如何?
我冷笑道,我看起來難道不是一個正人君子?
李銘羽說道,看來,你禽獸不如了。
我不願再搭理這事,說,走吧,趁我有興致,找個地方吃飯去。
然後,我們出門招呼了一輛的士。
車程不遠,未聊幾句,已然到達。
我打開車門一看,好家夥,金碧輝煌,氣勢如虹,李銘羽莫非真準備宰我?
李銘羽看著驚愕忐忑的我,說,放心,在隔壁。
我笑著說,我是那麼摳門的人麼?
李銘羽說,你不摳,但是你的錢包不太給力。
我不得不承認。
錢財的數量有時是讓人無法反駁和掩飾的。
所謂隔壁,便是一家普通的飯館了。
入席之後,點了幾個菜。
李銘羽說,要不要叫王不予過來?
我笑道,就是不知道不予哥此刻忙不忙。
我剛準備打給王不予,王不予的電話竟然打了進來。
王不予開口便說,在哪?我有事,馬上過來。
我告訴了他地名,卻發現無法說出路線,隻好仍把電話交給李銘羽。
李銘羽詳細地告訴了王不予如何過來。
李銘羽說,王不予居然這麼著急,似乎出了什麼事了。
我隻得點頭。
認識王不予已非朝夕,少見得他如此不淡定,我不由得擔心起來。
李銘羽說,你覺得,會出什麼事?
我苦笑道,最好不要跟女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