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特助有些不忍,小聲說:“太太,您別跟先生對著幹,進去撒個嬌,說句實話,先生會想辦法幫您擺平罪責的。”
葉枕眠笑。
她分明句句都是實話,可這棟別墅裏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沒殺人,要認哪門子的屎罪?”
“……”脾氣夠硬,徐特助勸不動她,隻能歎氣。
初秋的雨,格外的涼。
轟隆——轟隆——
葉枕眠雙手撐地,跪得腦子裏一團漿糊。
她沒有殺人,江音真的是自己跳下去的。
但這個實話說出來,所有人都覺得可笑,甚至連她這個目睹一切的當事人都不明白江音為什麼要這樣做。
明明江音昨天晚上還約了薄子離吃飯,江音沒有任何動機和理由輕生。
可江音就是跳了。
當著她的麵,一躍而下。
她還想去拉江音來著,慢了一步……
渾渾噩噩的想著,落在身上的雨漸漸停了,風一吹,渾身冷得像冰窖。
小腿到膝蓋早已麻木,完全失去知覺,腰也疼得直不起來。
可她撐過來了,她真的跪了一整夜。
“太太,有您的電話,是您母親打來了。”
清晨,女傭人匆匆跑下樓,將手機遞到葉枕眠跟前。
葉枕眠虛弱渙散的目光,漸漸有了焦距。
薄子離昨天就把她的手機沒收了,這會肯還給她,是終於願意相信她了?
不信也沒關係,爸媽會為她做主,爸媽會還她清白的。
她撐著一口氣,滿懷希望的接通電話,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母親傷心欲絕的哭聲。
“眠眠啊,你爸被抓了!說是會判無期,一輩子都要蹲監獄,銀行要把我們家全部拍賣抵押,眠眠你快回來!”
“放開我,我沒病!我不去精神病院,我不去,眠眠……”
電話那邊很嘈雜,很快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媽,到底怎麼了,你說清楚!”
再撥打過去,電話沒人接了。
她虛白著臉,渾身都在抖,很久都不能消化掉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
媽媽剛才說什麼?
爸爸入獄,家產拍賣,葉家倒台,有人還要強製送媽媽去精神病院?
“先生早上好!”
伴隨著女傭的禮貌問好,一雙昂貴的深色皮鞋緩緩走進她低垂的視野裏。
深灰色西裝褲裁剪得體,筆直而修長,薄子離就這樣站定在她麵前,跟昨晚一樣俯視著她,冷峻的臉龐沒有情緒。
她一把揪住他的褲腿,嘶啞的嗓子問:“葉家出事,是不是你做的?”
薄子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是你父親罪有應得。”
嗬。
葉枕眠聽笑了,“那我媽又做錯了什麼?她沒病,為什麼要被送去精神病院?”
薄子離深邃狹長的琥珀眸子輕斂,沉默。
葉枕眠跌跌撞撞,嚐試從地上爬起來,女傭趕緊扶她,讓她能勉強站立。
正轉身要走,薄家的保鏢立刻站出來圍住她,“太太,江音小姐的死還沒查清,您不能出門!”
葉枕眠心涼了半截。
葉家都要倒了,薄子離卻隻在乎江音的死,非要咬著她不放。
她恨紅了眼,回頭瞪他,“你是畜生嗎?一直以來我爸媽愛屋及烏,對你像親生兒子一樣好,你怎麼能這麼喪心病狂,為了江音不顧他們的死活!”
薄子離麵無表情,依然沉默。
憤怒驅使著葉枕眠衝過去,跌到他身上,怒揪起他的衣領。
本想扇他兩巴掌,跪了一夜的虛弱身體根本沒力抬手,隻能啞著嗓子諷刺:
“薄子離,我們離婚吧。”
“你真這麼愛江音,不如去把她的墓碑娶回來,以後為她守寡,得個深情好男人的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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